天公不作美,飄起了牛毛細雨。
原本,無人問津的羊腸小道之上。
此刻卻有數千人,猶如螞蟻搬家一樣,排成一字長龍,通過狹長險隘的通道。
原本就非常險峻的山道,由於下了雨,泥濘不堪,非常的難走。
一個不小心,還會失足墜下懸崖,摔個粉身碎骨。
“秦將軍,距離出口還有五公裡,按照這個速度,天黑之前,即可抵達!”
一名傳令兵,急匆匆地跑來,將消息彙報給秦霜。
秦霜目視著前方,說道:“找幾個手腳利索的兄弟,通知孟雲鶴將軍!”
安排好這一切後,他就又回頭看向後方,說道:“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所有人,原地休息,填飽肚子後,除了武器,盾牌之外,其他的輜重全都給扔了。”
“輕裝簡從,以最快的速度通過峽穀,天黑之前,必須衝殺出去。”
“要不然的話,等這雨越下越大。都不如賊兵扼守,就這狗日的天氣,都能讓我們全都葬身於此!”
秦霜帶領的這三千名士卒,全都是十中選一的精銳。
此時,他們也都明白,現在所麵臨的處境。
一個個也就不急不躁,執行主將的命令。
……
不知不覺間,夜幕就已悄然落下!
山穀上的高地之上,孟雲鶴正和幾名頭目,在臨時搭建的營帳裡避雨,喝酒。
那幾個頭目,都罵罵咧咧。
“這鬼地方鳥不拉屎,連猿猴都不一定能攀爬而過。林宇那廝怎麼可能,會從這裡進行偷襲!”
“就是啊,還有這狗日的天氣,衣服都濕了,貼在身上難受得緊!”
孟雲鶴笑道:“哥幾個,這裡的地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林宇要是敢從這裡過來,我們隻需要守株待兔,就能將其困殺於此。”
“等到那時,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說到這裡時,他還兩眼放光,顯得頗為激動。
“嗬嗬,孟老弟,你這還沒喝酒呢,怎麼就開始醉了呢,要是真有這樣的潑天大功,還能輪到我們嗎?”
孟雲鶴說道:“說的也是,來,喝酒,喝酒!”
他的酒量很不錯,將這些頭目,全都灌的伶仃大醉,東倒西歪。
孟雲鶴看到那些頭目,都趴在了桌子上,就開口說道:
“哥幾個,都彆趴著啊,起來喝酒,喝酒!”
一個頭目醉醺醺的說道:“孟老弟,你的酒量太好了,我們都喝不過你,還是等下次再喝吧!”.
其他人聞言,也都憑借著本能,附和起來。
“嗯對,下次再喝,下次再喝!”
見此情景,孟雲鶴的嘴角之上,揚起一抹冷笑。
“可不一定有下次了哦!”
一個頭目醉意惺忪的說道:“孟老弟,瞧你這話說的,怎麼會沒有下次……”
“噗嗤!”
“下次”兩個字,還在他的舌尖之上打轉,尚未完全出口,就突然感覺心口命門處,猛地一陣刺痛。
劇烈的疼痛,讓這個倒黴頭目,瞬間就清醒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汩汩流血的肚子,瞳孔猶如遭遇地震,劇烈的收縮起來。
“孟雲鶴,你……”
就在這時,另外幾個頭目,從醉酒狀態之中醒來。
可還不等他們來得及搞清楚,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時,鋒利的鋼刀,就已經刺穿了他們的身子。
孟雲鶴就像是一個優秀的屠夫,熟練地宰殺營帳裡的頭目。
一時間,鮮血如瀑,染紅了整個營帳。
守在外麵的賊兵,看到了營帳裡有鮮血流淌出來,就帶著心頭疑惑,上前查看。
孟雲鶴手提滴血的屠刀,從裡麵緩緩走了出來。
那些賊兵見狀,就都一臉懵逼,問道:
“孟雲鶴,這是怎麼回事?”
孟雲鶴目光冰冷,猛地揮起屠刀,將問話的那名賊兵,給直接劈成兩半。
“殺賊!”
伴隨著他這一聲喝令,他手底下的數百名親兵,就都抽出早就準備好的兵刃,衝著身邊的賊兵砍殺而去。
大部分賊兵,還都處於稀裡糊塗的狀態。
很多人都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稀裡糊塗地被身邊的“袍澤”砍翻在地,躺在了血泊之中。
其他賊兵見狀,立即就陣腳大亂,四下逃竄。
對此,孟雲鶴也不做任何追趕。
而是快速召集同伴,喝令道:
“兄弟們,點燃篝火,跟我前去山口接應!”
很快,一團熊熊的篝火,就被點燃。
秦霜看到山頭之上,燃起了熊熊篝火,這心頭就不由的一陣激動。
他原本還擔心,孟雲鶴那邊,再出現什麼意外。
現在看到約定的篝火,按時點燃。
這懸在嗓子眼的心,也就終於可以放回到肚子裡去。
“兄弟們,孟雲鶴那邊已經得手,正在山口處接應我們!”
“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快隨我一起衝殺出去!”
秦霜所部三千人,都是精挑細選的精銳,戰鬥力遠勝陣腳大亂的賊兵。
再加上又有孟雲鶴的接應。
因此,整個戰鬥過程,簡直不要太順利。
守在這裡的賊兵,稀裡糊塗的扔下幾百具屍體後,就都兵敗如山倒,爭相逃竄。
秦霜和孟雲鶴合兵一處後,就直插王閻所部的要害而去。
王閻萬萬沒想到,夏侯傑會一語成讖。
更沒有想到,濃眉大眼的孟雲鶴,竟然是個二五仔。
而且,他還把所有的兵力,全都擺在了正麵,用以防守林宇。
以至於,這腹背空虛的很。
再加上,還沒有半點防備。
直接就被秦霜,孟雲鶴他們,猶如神兵天降,當場殺了個對穿。
再加上,王閻手底下這五六萬賊兵,其中一半都是來自其他的山寨。
彼此之間,互不統屬,還各懷鬼胎。
見死不救,這都是常規操作。
要是碰到那些,昔日結下過梁子的仇人,說不定還會趁機落井下石,甚至是捅刀子呢!
頓時間,整個洛川匪寨,就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