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四壁都有著書架,上麵擺放著厚厚律法類書籍的房間裡。
在一塊光影屏幕上顯示著一些內容
213847人被定罪,其中3成刑期超過10年,5成刑期接近10年,僅有2成隻需要進行為期一年的勞作懲戒。
鉑爾曼靜靜的凝視著眼前光影屏幕上的數字,剛剛進入8月,2218年還剩下四個月的時間。
5個月前的baan所造成的衝擊還未退去,就在今天早上,律法廳終於完成了20多萬人的裁決審判,南部直接造成的經濟損失高達100億,具體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
這筆損失隻能夠讓這些參與了baan者們在農場勞作,產出價值後再補貼給南部的民眾。
南部的建設幾乎處在了半停工的狀態,現在安格斯建設的工人數量不到5萬,整個南部的建設工程幾乎停滯,進度很緩慢。
短短5個月裡的時間,南部在baan過後,經濟呈直線下滑,消費已經降低了8成,挨近邊緣的一些區裡,很多人月收入已經不足300。
一些地方逐漸淪為貧民區,這是鉑爾曼不願意看到的,許多工人都是來自這些區域的,而現如今他們被捕入獄,20多萬的勞動工人缺口短時間裡是難以填補的。
阿爾法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麼乾了,在她的眼中不存在法不責眾這種的概念,這也是必然的,實際的危害遠比所有人都想得要大得多。
鉑爾曼無奈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時間,晚上8點,他微笑著走出了書房,直接前往了育嬰室裡。
“睡覺了嗎這個小家夥。”
房間裡,妻子靠在床頭,手裡抱著女兒蕾蒂,鉑爾曼輕輕的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剛剛2個月大的女兒,粉撲撲的小臉還掛著淚痕。
方琴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嬰兒的嘴角動了動,鉑爾曼坐在了一旁,靜靜的守著。
到年底為止鉑爾曼打算徹底的放下手頭的工作,好好陪護妻子和女兒,這5個月來,鉑爾曼隻回來過三次,連妻子生產的時候,他都還在忙著律師協會的事。
“其實沒什麼的,你工作很忙。”
方琴說著,鉑爾曼搖了搖頭,年輕時候所想要做的一切,現如今已經實現了一半,不斷的推動城市的律法,讓律法更加的人性化,更好的為城市服務。
鉑爾曼很清楚,明年將會是更加忙碌的一整年,行事科經過了3年的人員更迭,上一個時代的管理層人員,已經大部分被替換掉了,一些無法適應行事科整體的人都被踢了出去。
而議員們也準備好了,會在明年1月1日開始進行區域內議員的選舉活動,每一個年齡超過10歲者都有選舉的權利。
區權所的規劃也已經提上了日程,作為平日裡區議員的辦事工作場所,這些地方已經開始運轉了,作為協會在各地的聯絡辦事所。
城內的一部分人也知道了議員群體的事,代表區域內民眾發聲的議員,隻不過大部分人對於這樣可能來臨的政體抱著懷疑的態度。
今年行事科考試的人數雖然不如去年多,但出現了一個情況,被分配到了3科和5科的人數眾多,但其中300多人放棄了進入3科和5科的權利。
行事科的做法一直以來都被人詬病,但對於阿爾法所做的一切,不少人卻又是認同的,這是一種極為奇怪的心理,在事發的時候,感覺到行事科不近人情,但事情過後不少人又覺得當時這樣做沒問題。
鉑爾曼看著妻子問了一句。
“我記得你原本的家也是在南部吧。”
方琴嗯了一聲。
“過陣子我想要回去看看老房子,最近我時常夢見,小時候的事,我和父母以及姐姐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雖然日子辛苦一些,但每天其實是很快樂的。”
鉑爾曼微笑著點點頭,南部的問題是無法忽視的,5個月前的大規模baan,對南部所造成的危害是長遠的,現如今許多人都意識到了。
所有人都覺得一個更加輝煌的時代會來臨,那些和安格斯建設解除了合約,並且沒有參與baan的工人們,現如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一些工廠已經開始在進行產業升級建設,工人的價值會越來越低。
現如今許多重型工廠,都已經購置了大量的機械設備,這些設備能夠替代大部分的工人,過去的兩年裡,之所以出現用工荒便是商人們為了能夠快速的控製住屬於自己的份額,根本無法放緩工廠製造的速度,但在市場份額穩定下來後,大部分工廠都開始大量裁員。
一些工人又開始湧現了安格斯建設,但安格斯家族對於那些擅自終止合同者,一律不予錄用,而新進的工人也沒有在招募。
工人的工資在短短的兩年裡,達到了一小時10塊的頂峰,但現在大部分工廠的工人工資隻有一個小時4到5塊。
隻是短短的兩年不到的時間裡,因為建設所帶來的人口紅利,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安格斯家也在上次的baan中,遭受到了無比劇烈的衝擊,安格斯家族的股票幾乎崩潰,從最高點的200溢滿,直接跌到了137才停了下來。
大部分過去幻想著能夠靠著安格斯家發大財的人,如夢初醒,而安格斯家目前整體都是負債的狀態,大部分人都拿回了一部分本金離開了安格斯家族的股市,而現如今安格斯家打算下架安格斯家族的所有股票。
城市的經濟增長已經開始放緩,所有人期待著的更加美好的時代,短時間裡是不會來臨的。
鉑爾曼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讓妻子睡下後,親吻了妻子的臉頰後,關掉燈走到了門口。
“有任何需要叫醒我。”
妻子微笑著點點頭。
關上門的鉑爾曼臉上的表情恢複了嚴肅,他打算繼續回到房間裡,去處理一些事物。
明年會有一條律法進行重修,三一法,這是針對管理者的法案,這麼多年過去了,海德拉的案子依然作為這個案子的爭論焦點,但5個月前的baan中,將近5000人死亡,其中行事科成員死亡2456人。
上次的baan是城市有史以來,對城市造成的衝擊最大的一次。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些投擲bazhau的工人們究竟為什麼如此的不理性,正是各地抗議示威的人群裡有工人投擲了bazhau,最終演變成了一場波及到了南部700萬人口的大型baan。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場baan讓大部分人在這幾個月裡疲憊不堪,大部分人現在還對當時究竟是怎麼引發如此大規模baan的問題進行著爭論,隻是這些爭論已經毫無意義。
這場baan直接摧毀掉了南部的經濟根基,想要把南部再恢複到過去的模樣,以城市現在的情況來說,幾乎不可能。
衝擊是多元化的,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了每一個人的麵前。
一堆又一堆複雜而令人短時間裡束手無策的問題,擺在鉑爾曼的麵前,特彆是那些邊緣化的問題,孤兒,老人,精神病患者,黑戶等等問題,目前八大協會好不容易指定出來的一些未來要著手和行事科一起處理的問題,又隻能夠延後了。
晚上8點39分
“讓我來幫你!”
塔馬伊快步的跑到了一個背山工的旁邊,雙手幫他扶住了背脊上沉重的金屬箱子,眼前的背山工說了聲謝謝,他看起來體型不算大。
此時旁邊幾個巡邏的5科科員則看著塔馬伊的舉動,無奈的歎了口氣,小隊長更是搖了搖頭。
“我說塔馬伊,你還是留點力氣好了,我們得巡邏到淩晨3點才可以換班。”
塔馬伊微笑著,朝後揮了揮手,眼前的背山工看起來已經異常疲憊了,還有一公裡多的路要走,他得把貨物送到地方才行,隻不過現在身後有人幫忙抬著箱子底,他感覺到輕鬆了一些。
塔馬伊今年順利的考上了,他也是所有考生中,唯一一個隻填報了5科的考生,雖然隻是剛剛過了及格線的80分,但他馬上就被分配到了5科,在中層相對穩定的61區任職。
隻是短短的一個月裡,塔馬伊已經和小隊裡的所有人都相處得比較愉快。
新人一般情況下會被分配到中上層,很多人都想要到上層去,因為那裡的日子更加舒坦一些,隻不過隻有1年的實習期,新進科員就會被調配到底層去。
塔馬伊已經逐漸的適應了這樣的工作,他自身的異化基因也覺醒了,現在每天都在鍛煉,已經可以扛起300多公斤的東西了。
“謝謝你大人,謝謝。”
背山工終於到了目的地,塔馬伊微笑著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液,微笑著轉身便快步的奔跑了起來,打算回到正常的巡邏路線上去。
想要改變的話,就得從根源的地方做起,這是塔馬伊進入5科的目的,他雖然不太起眼,也沒有什麼才能,但卻有發現才能的眼睛。
塔馬伊覺得自己可以做到很多事,他在學校裡的時候,某次阿爾法回學校的時候,他抓住了機會,跑了過去直接進言,當時教官非常的氣惱,但阿爾法沒有怪罪他。
讓塔馬伊沒想到的是,阿爾法還記得他和派瑞斯坦的事,塔馬伊也直言自己有一雙善於發現彆人才能的眼睛,希望阿爾法能夠讓他成為特殊科員。
現在的塔馬伊內置的身份是5科的特殊科員,他有權利檢舉區域內所有5科中違反行事科條例的人,以及把那些做的好的科員小隊長或者科官的一些事上報上去。
塔馬伊每天都會觀察區域內5科中的人,詳細的記錄一些事情後,給與一些評價後上報上去。
塔馬伊隻想要更加的了解一些事情,從基礎的巡邏開始,然後想辦法解決問題,他不希望海德拉那樣的悲劇再度重演。
特彆是5個月前,塔馬伊還在籌備考試階段的時候發生的baan,讓他記憶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