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了吉恩。”
“嗯!”
吉恩放下了花,微笑著打開了酒,找來了兩個酒杯,給李福倒了一杯酒,直到他的情緒穩定,吉恩才舉著手裡的杯子。
“敬那個總是在這裡和麵的女士。”
李福顫抖著抬起了頭來,看著一臉溫和的笑著的吉恩,看了一眼吉恩的放在一旁的製服。
以前吉恩幫助過李福,李福一直都挺感激這個總是時不時會過來,買點甜點的男人,時不時也會和吉恩喝一杯,妻子每次都興衝衝的加送吉恩好多東西,還時常會拉著吉恩聊天,把李福晾在一旁。
在出事的第一時間,李福本想給吉恩電話的,但最終作罷了,他不能為難吉恩。
兩人隻是靜靜的喝著酒,沒有談論什麼,漸漸的李福有些醉了,吉恩看著廚房裡的一切,站起身來撩起了袖子。
“今天我還要去一個朋友家,本來打算來買點甜點的,看起來我得自己動手做了。”
吉恩找到了和麵用的一切,開始揉了起來,一下下的揉捏著,旁邊的李福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會改變嗎吉恩!”
吉恩沒有回答李福,因為他也不知道,明明已經做到了那麼多的事,但最終還是有那麼多的悲劇出現。
“應該會!”
李福低頭看著手裡的酒杯,微笑著點點頭。
“我相信你吉恩!”
“謝謝!”
在做了一些簡單的蛋糕後,吉恩把蛋糕放入了烤爐裡,李福已經醉倒了,吉恩背著他上樓,把他安放在了窗邊,把手裡的花放在了窗戶處,看著在床頭的一張夫妻二人的合照,吉恩微笑著微微鞠了一躬。
“下次我會再來的,隻希望可以嘗到你做的甜點。”
吉恩說著關閉了屋子裡的燈,隻是短短的一小時,吉恩看著已經烤製好的蛋糕,看起來形狀還不錯,但味道就不知道如何了。
很快吉恩就在屋頂處穿梭了起來,他看著遠處一個幾乎半個區域都陷入黑暗的區,118區,已經到地方了,在看著地圖上的一切,很快吉恩就找到了樂文和蘇欣的家,此時他們家還亮著燈火,從屋裡傳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似乎是在招待著附近的鄰居,吉恩沒有貿然的進去,他不想破壞這些歡愉的氣氛,隻是坐在對麵的屋頂處,傾聽著小屋子裡的歡快之音。
風不斷的拂過吉恩的臉頰,現在已經不需要像過去那般,時常去埋葬一些東西,但依然每天還是有很多的事要做,吉恩看著山頂處明亮的燈火,看了一眼時間,已經11點多了。
此時樂文家裡的客人也離開了,夫妻兩送著七八個客人,和他們道彆,互相挽著對方,看起來十分的幸福。
“晚上好!”
蘇欣睜大了眼睛嚇得差點叫出聲來,樂文臉上的醉意清醒了一些。
“吉恩先生,你怎麼會過來。”
吉恩拎著手裡的蛋糕。
“順道過來的。”
夫妻兩熱情的邀請吉恩進入了家裡,家裡的一切看起來布置得相當舒心,有不少舊家具,組合在一起看起來非常的溫馨。
“要不要喝一杯吉恩先生。”
樂文開心的笑著,又從酒櫃裡拿出了酒來,蘇欣雙手叉腰的湊了過來。
“吉恩先生可以喝點,但你不能喝了,超量了,你看看你最近胖了不少。”
樂文還是給自己倒了一點酒,吉恩微笑著看著夫妻兩,此時夫妻兩也看出了吉恩有心事。
“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吉恩先生。”
蘇欣問了一句,吉恩點點頭。
“算是!”
“不介意的話,可以說給我們聽聽,雖然可能我們幫不上什麼忙,但可以聽聽。”
吉恩點點頭。
“你們覺得現在的製度,怎麼樣?”
蘇欣一根手指脫下下巴,隨口回答道。
“不太好,但也不算壞。”
一旁的樂文點點頭,舉著酒杯,吉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隻是有點冷冰冰的感覺,總覺得沒有人情味。”
蘇欣說著,樂文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些東西我們不懂,吉恩先生,我覺得人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太好,煩惱會多很多,你看看她,一輩子都是腦袋空空的。”
蘇欣氣惱的接過了樂文手裡的酒杯。
“你說誰呢?”
吉恩微笑著看著還在打鬨著的夫妻兩,看著桌麵上有些昏黃的燈光,此時燈光熄滅了。
“又停電了,抱歉了吉恩先生,我們家沒有供電設備,隻能用蠟燭了。”
黑暗中,淡藍色的粒子亮了起來,朝著四周圍緩慢的鋪開,夫妻兩表情驚喜的看著這黑暗中綻放出來的藍色光芒粒子,表情好像看到了新鮮事物的小孩子一般,蘇欣拍著手。
吉恩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
“如果讓你們來管理,你們會怎麼做?”
兩人詫異的看著吉恩,樂文搖了搖頭。
“我不會這些東西吉恩先生,如果讓她來管理的話,我估計城市肯定會大崩潰的。”
蘇欣嘻嘻的笑著,認同的點點頭。
在一陣歡快的聊天後,吉恩和夫妻兩告彆了,夫妻兩一路送吉恩來到了門口。
“吉恩先生,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常來坐坐。”
樂文說著,吉恩點點頭,回望了一眼夫妻兩。
“一定!”
再次回到了漆黑的夜空中,吉恩靜靜的站在了一棟高層建築上,看著底層早已熄滅的燈火,隻有一些還熱鬨一些的街道上,亮著燈火。
“我究竟該怎麼做才好艾麗!”
吉恩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這次的城市會議,或許是一次好機會,可以做到點什麼,但仔細一想,吉恩回想起了剛剛夫妻兩所說過的,如果讓他們來管理的問題。
11點23分
大量的人已經回到了中央公園裡,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但會議明早8點繼續,各方人的麵色都較為凝重,第二個議案在之後激烈的爭論中,落下了帷幕,三一法會在今年內完成修訂,到了明年的1月1日開始執行。
派瑞斯坦麵色凝重的坐在了一條長椅上,旁邊的星源想要說點什麼安慰的話,但卻作罷了,曼莎就在不遠處的樹木邊上抽著煙,看著這兩人。
“行動即使再怎麼正確化,最終需要回歸的問題,是良知。”
派瑞斯坦說著,隻手按著腦門,他獲得了發言的機會,但卻什麼都沒有做到,海德拉的案子已經沒辦法扭轉了,而即使三一法出台,民眾們也不會忘記這個案子的,甚至這個案子很可能因為未來的一些摩擦,再度被推上來。
派瑞斯坦無法想象,海德拉出獄後的生活。
而星源還在思考著體製固化的問題,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發言,因為這或許是唯一一次機會,能夠讓眾人明白體製固化的危險性,但似乎大家都不想要去麵對這個根本就沒有實體的問題。
不管是行事科還是議員群體,兩邊的態度都是強硬的,管控住城市的一切,讓城市變得更好,這樣的邏輯聽起來是美好的,但實際上是危險的。
星源始終覺得,高強度的管製,不會帶來什麼,反而會讓謊言與不堪繼續出現,而最終這一切誰將來買單,或許是管理者,或許是普通民眾。
“我們一起喝一杯吧派瑞斯坦先生!”
星源說著站起身來,派瑞斯坦點點頭,兩人的表情都不太輕鬆,嘴角始終掛著苦澀。
曼莎此時跑了過來,一隻手摟著一個。
“你們究竟在苦悶什麼?這些事是我們無能為力的,城市要發展,人們的生活要繼續下去,隻要人們還在不斷的索求著更加新鮮的事物,這一切就會持續下去的。”
愛迪靜靜的站在中央的噴泉處,手裡端著一杯酒。
“最惡劣的時代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