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雅在街道上到處的詢問著,在知道了地方後便走了起來,錢雄是一名在區域裡的學校任職了快20年的教師,但因為一起與學生有染的案件,導致他被開除了,事情就發生在今年2月份的時候。
行事科雖然沒有找到證據,但這樣的傳聞流傳開了,錢雄的聲譽一落千丈,而作為傳聞開始的那戶人家已經搬離了這個區。
當時錢雄的妻子生病了,加上沒日沒夜的調查,以及附近不少人的冷眼和謾罵,讓錢雄一家人根本抬不起頭來,他唯一的女兒也受不了這一切,離開了這裡,最後錢雄的妻子也死去,而錢雄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這裡,並沒有選擇離開。
雖然行事科已經公布了調查結果,但沒有什麼人會去看調查結果,很多人還是認為錢雄真的做了,因為城市裡過去發生過針對兒童的案件,這類案件是非常敏感的,行事科會極為嚴苛的調查。
妮雅來到了一條狹窄的街道上,看到了不少板房,這裡明明是中層,但卻連底層的一些區域都不如,妮雅一步步走了過去,很快就在附近的一個收廢品的老頭的指引下,看到了一處院牆殘破的小庭院,這裡是錢雄的家,裡麵亮著燈。
妮雅沒有多想,直接縱身跳入了院子裡。
“錢雄老師在嗎?”
妮雅直接喊了起來,眼前低矮的小屋子裡,傳出了一陣咳嗽聲,隨後以房間門打開了,妮雅看著破敗的院落,以及院落裡早已枯死的植物。
“請問”
妮雅走了過去。
“把信號發射器交給我。”
一時間眼前這個頭發胡子花白的男人神色倉皇起來,但馬上錢雄就矢口否認了。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錢雄馬上恢複和和善的笑容,看起來完全不知道的樣子,妮雅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
“你最好乖乖的交出來,否則彆怪老娘不客氣了,老娘沒時間和你浪費口舌。”
妮雅說著一把推開了貧弱的錢雄,直接衝入了屋子裡,到處的找了起來,此時錢雄笑了起來,他隻是默默的看著妮雅在屋子裡到處的翻找著,屋子已經被翻亂了。
錢雄的表情上透著一股無謂,眼中充斥著一股決絕。
“在哪裡?”
妮雅厲聲的問道。
錢雄還是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此時妮雅也意識到了,想要找到信號發射器是多麼的困難,而且有24人,還必須在24小時裡才行,在注意到錢雄的眼神後,妮雅緩步的走了過去。
“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對嗎?”
錢雄苦澀的笑著說道。
“誰知道呢!”
錢雄捂著嘴巴咳嗽了起來,他起身後微笑著搖了搖頭。
“小姐,我不知道你要找什麼,但你要找的東西我沒有。”
妮雅看著錢雄走入了屋子裡,慢悠悠的收拾著被自己翻亂的東西,妮雅有些過意不去,走進去後馬上走了過去。
“這錢你拿著,抱歉了。”
妮雅說著拿出了自己的光影手機,調出了1萬塊錢,錢雄瞅了一眼。
“無緣無故給我錢做什麼小姐,你家很有錢嗎?”
妮雅啊了一聲,掏出了一根煙,點燃後吐出了煙氣。
“我家裡很有錢,有錢到可以改變你的生活,把東西交給我,我會給你一筆錢,然後你可以去找你的女兒,到彆的地方去生活。”
錢雄微笑著搖了搖頭。
“無所謂了小姐,要錢有什麼用?”
妮雅怔怔的看著錢雄,他的眼神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發生了什麼嗎?你的女兒!”
“今年初的時候,我去了底層的一個治安管理所認領了我女兒的屍體,她才19歲!”
妮雅怔怔的看著錢雄,他收拾好一切後坐在了椅子上,悠閒的泡了一杯水,又給妮雅倒了一杯,自顧自的喝上了。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錢雄看著妮雅熱切的目光,搖了搖頭。
“已經不重要了小姐,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東西是什麼。”
一股無力感在妮雅的心底裡升起,她很清楚自己或許什麼也做不到了,24個信號發射器,根本不可能在24小時裡找到的。
妮雅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20分鐘了。
“你要怎麼樣才肯把東西交給我?我不會告訴行事科你參與了這件事的,隻要你把東西交給我就行。”
錢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姐!”
還是猶如機械般一模一樣的回答,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隻剩下這副沉重的軀殼而已。
此時此刻妮雅也有些明白了過來,不公究竟會帶來什麼,隻會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絕望的個體,妮雅攥緊了拳頭,她此時此刻無比的心痛,城市會變成這樣究竟該去怪誰,究竟該說什麼才好。
“小姐,你好像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呢?”
妮雅坐在來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點燃了一根煙咬住後笑著說道。
“我叫妮雅安格斯!”
錢雄有些驚愕的看著妮雅,隨後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你的姐姐阿爾法,真的是一位偉大的女性,是個很棒的人,我以前有幸見過她一次,她曾經來過我們學校!”
錢雄懷念的說著,妮雅苦澀的笑了笑。
“是因為什麼呢?姐姐以前隻會因為區域內出了問題遲遲無法解決,然後親自過來。”
“隻是一起很微小的學校貪腐的案件,一名學校的女老師自殺了,最後學校的那些人全都被揪了出來,一個不剩的全都投入到了監獄裡。”
妮雅笑了起來,眼神苦澀的看著杯字裡倒映著的燈光,在杯中不斷的晃動著。
“妮雅小姐,你和你姐姐很像!”
“隻是我沒有我姐有本事,錢雄老師,能把東西交給我嗎!”
妮雅再次問了一句,錢雄搖了搖頭。
“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吧?”
錢雄一言不發的沉默著,妮雅火大的站起身來。
“一旦爆炸發生的話,究竟會造成什麼?你知道嗎?”
妮雅再次拽著錢雄的領子,而錢雄隻是淒慘的笑了笑。
“這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妮雅知道,沒辦法用強,更加清楚這個男人已經做好了死亡的覺悟,已經無所畏懼了。
“老娘是不知道你過去究竟有多麼悲慘,你究竟承受了多少,老娘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明天這個時候炸彈爆炸的話,會有多少人死亡,又會有多少人陷入悲劇中?”
錢雄把眼神移開了,似乎不想麵對妮雅,妮雅再次鬆開了她,煩躁的撓著頭,她不知道要怎麼才可以讓這個男人把信號發射器交給自己。
妮雅也知道這群瘋子不是開玩笑的,要麼自己從24個人手裡拿到信號發射器,要麼等待24小時後炸彈爆炸,而一旦行事科知道,炸彈也會爆炸。
妮雅走到了門邊,斜眼盯著聳拉著腦袋的錢雄,他的臉上此時透出了猶豫和不安,妮雅知道錢雄要的東西自己是給不了的,不要錢也不要所謂的公正,因為這兩件東西在錢雄的心中已經逝去了。
“我雖然不如我姐,但我有辦法調查你女兒的死因,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以及你身上發生的事,我一定會完完整整的調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的。”
錢雄靜靜的凝視著妮雅,他起身走向了臥室。
“我要休息了妮雅小姐。”
妮雅轉身走快步的走了過去。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就毀掉你得到的信號發射器,隻需要在明天的10點以前毀掉就行,我說到做到。”
錢雄走入了臥室,關上了門,在10點48分的時候,妮雅關掉了屋子裡的燈,回到了破敗的院子裡,院子裡的一切在過去應該打理得非常好,還看得出過去的一些模樣來。
“我究竟要怎麼辦才好!”
妮雅跳到了院子的外麵,很快的跳到了一棟舊樓的頂端,這一切都是事先計劃好的,還有23個人,妮雅不知道剩下的23個小時裡究竟能不能說服他們,這樣計劃縝密,而且長期的計劃,最後造成的爆炸不會是小規模的,而炸彈究竟在哪裡,根本不得而知,最為關鍵的是對方有手段直接引爆炸彈。
“時間到了!”
10點整
妮雅手裡的顯示頻上又出現了那個在黑暗中,隻有鏡頭前的微光照著嘴巴的男人,他還在獰笑著。
“看起來你失敗了,妮雅小姐!”
“下一個人呢!”
妮雅說著吐出了一口煙氣。
“下一個人,名叫林慶,剛剛15歲,是一個被棄養的孩子,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隻不過孤兒院已經在前年的時候被強製的停了,他之後進行了一些小偷小摸的行為,最後抓到了,隻不過因為反抗,被打傷,導致了殘疾,他現在在一家人權組織的養護院裡。”
妮雅火大的看著屏幕,屏幕上的視頻通訊結束了,妮雅按著腦門,她明白了過來,事情的嚴重性。
在11點08分的時候,妮雅便來到了養護院裡,這裡住著不少傷殘人士,有年輕人也有老人,以及孩子,妮雅很快的在209號房間的門口停了下來,看著半開著的門,走廊上不斷經過的一些護工,看起來都異常的疲憊。
妮雅從門縫看了進去,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眼神麻木,神情有些呆滯,一名護工走了過來。
“那孩子”
“你是?”
妮雅沒有多想給了護工一些錢,馬上對方就說起了林慶的一些情況來,妮雅聽了一陣後完全明白了過來,她趴在護欄上,看著時間已經11點28分了,但她依然沒有走進去。
妮雅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才可以說服這個少年,他的經曆妮雅已經從護工的口中知道了,在熄滅了煙頭後,妮雅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弟弟!”
妮雅走進去了,呆滯的林慶看了過來,但眼神中透著厭惡。
“有事嗎!”
林慶的聲音顯得有些冷漠,妮雅嗯了一聲,搬了一把桌邊的椅子坐下。
“你是不是有一個信號發射器?能不能交給我?”
林慶麻木的眼神有了一絲色彩,他笑了起來,顯得非常開心。
“你是行事科的人嗎?你們終於來了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