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房間門開,一個男人從屋子裡出來,穿著白色的睡衣,男人看了一眼過道儘頭的時鐘,又是淩辰1點11分。
哢嚓哢嚓
時鐘清脆的聲音,刺激著男人的神經,他憤怒的咆哮道。
“為什麼每晚都來惡作劇,為什麼?究竟是誰?”
男人的嘶吼,在空蕩蕩的旋轉樓梯間裡回蕩著,男人拍打著樓梯護欄,極為的憤怒,他走到了一旁的牆邊,拿下了掛鐘,隨後狠狠的摔在地上。
砰
男人奮力的踩踏著掛鐘,直到鐘完全停止了不會發出聲音,男人這才疲憊的進屋,這是一棟每一層隻有一個房間的小樓,住著20戶人。
“混蛋家夥,你在乾什麼?”
樓上有人罵了起來,樓下也有人出來,原本安靜的回廊裡,多了不少嘈雜的聲音,男人不斷的說著抱歉,但眼神依然憤怒,他不斷往上往下看,樓道裡的聲控燈,熄滅後再度亮起。
男人看到了最上麵的一個人,四目相對,男人馬上起身往樓上跑,不顧鄰居的抱怨,男人來到了17樓,剛剛看他的人,已經回到了房間裡。
男人憤怒的敲開門,開門的是一個低著頭,戴著眼鏡的卷毛,他看起來十分害怕,男人一把拽住卷毛的衣領質問道。
“是不是你做的,每晚這個時候來敲我家的門?”
卷毛不斷搖頭,此時有幾個鄰居過來,都在看熱鬨,男人解釋道,已經連續一個月了,每晚這個時候,總會有人來敲他們家的門,而且聲音很大。
“你們應該都聽到過吧。”
因為這裡的回廊空間狹窄,所以聲音很清晰,然而鄰居們都在搖頭,並未聽到任何的響聲。
男人問了出來的鄰居,沒有任何人聽到晚上的敲門聲,而且男人還砸壞了過道上的時鐘,大家都對男人很不滿。
男人還是懷疑卷毛,因為卷毛和男人又點過節。
在幾個月前,卷毛因為拎垃圾下樓的時候,袋子裡的垃圾灑了出來,卷毛剛好看到了,是很多惡心的長滿驅蟲的食物,他說了幾句。
結果卷毛就憤怒了,直接把垃圾摔在了男人的腳邊,男人暴怒的按住卷毛,兩人扭打在一起,最後是管理員過來,才終於把兩人拉開。
為此兩人再也不說話,而卷毛也非常仇視男人,但又害怕這個暴力的男人。
男人再次揪住卷毛不放,又說起了幾個月前的事,管理員老頭也被驚醒了,他上來調解起來。
直到半小時後,男人憤怒的關上門,他的家裡空蕩蕩的,家具已經沒幾件了,隻有簡單的一張小桌子和椅子,以及一個冰箱,還有一些碗筷。
男人曾經沾上了嚴重的賭博和酗酒,妻子和女兒不堪重負,在上一年和男人離婚了。
男人為了還清欠款,把家裡的大部分東西都賣掉了,男人坐在桌邊,懊惱的按著頭,喉嚨不斷動著,他看著廚房裡洗碗池的地方,男人走過去灌了一口水,他又想要喝酒了。
男人才剛剛離開戒斷中心幾個月,他顫抖著,走向了僅剩下的床頭櫃,顫抖著拉開櫃子,裡麵還放著一瓶酒,男人吞咽著,饑渴難耐。
最終男人打開了酒,猛烈的灌下,直到喝完了一整瓶酒,男人輕鬆了,他躺在地上的床上,很快便睡下了。
此時一抹影子一閃而過,原本關掉的水龍頭,流出了水來。
男人意識模糊,他感覺就好像有誰在一旁,他努力的支撐起身子來,看著身邊有一個黑影,看清楚人臉,黑影咧開嘴對著男人笑,笑得有些詭異。
男人問道。
“你是誰?怎麼在我家裡?”
困意讓男人再也忍不住,他倒了下去。
一大清早,男人起床,回想起昨晚的夢,他無精打采的按著發疼的腦袋,男人出門買菜了。
這是一條灰黑色的街道,牆體早已黑黑色覆蓋得看不清模樣,小鎮的街道坑坑窪窪,汽車都很少。
街上的行人來去匆匆,都低著頭,很多人隻想快點回到家裡去。
男人也是一樣的,頂著寒風男人來到了公寓附近的超市,超市的貨架上,總是缺少很多貨物,每次都一樣,男人拿了一些自己愛吃的麵後,付款的時候,收銀台的胖女人總是沒好氣的道。
“上次你拿的東西,還沒付錢,什麼時候付錢?”
男人低著頭,看著手裡的一瓶酒,胖女人厲聲道。
“你不是戒酒了嗎?”
男人沒有理睬,匆忙付錢後離開,男人喉嚨又渴了,他望著遠處灰蒙蒙的荒山,整個鎮子破敗不堪,就如他們這些在鎮子裡苟活的人一般。
男人是不遠處一家鋸木廠的工人,不過最近鋸木廠沒什麼活,所以男人便隻能在家等開工,手裡的錢也所剩無幾了。
男人剛走過一處街角,一堆聚在一起拿著酒抽著煙的人圍過來,其中一個喊道。
“一起玩玩?”
男人搖頭拒絕了,他過去就是和這些人一起,無所事事的混日子,沾染上了賭博和嚴重的酒癮。
回到公寓樓裡,男人如釋重負,管理員老頭拿出了一張賠款清單,男人看過後說道。
“我知道了,等鋸木廠開工了,我過些日子給你。”
男人頭也不回的上樓,這個公寓能讓男人感覺到安心,或許是因為太小了,好像柱子一樣的結構,進來後很有安全感。
回到家,男人做了點炒麵,打開酒配著炒麵吃了起來。
屋子裡還有一台小型電視,信號不是太好,因為太過於老舊了,男人每天隻能看著伴隨著雜音的電視節目來消解煩悶。
“他們去了哪呢?”
男人不禁疑惑道,妻子和女兒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男人喪氣的低著頭,他醉了,很快便睡著。
微風撩開老舊的窗簾,男人感覺到涼意,他拉過被子蓋住,一抹灰色的陰影始終在窗簾下若隱若現。
天空已經陰沉了很久,太陽不知道消失去了哪。
男人醒來時已經下午了,看著還剩下的半瓶酒,男人拿出一些麵條,做了彆的口味的炒麵,又開始喝了起來。
夜幕降臨,男人已經酩酊大醉了,他躺在床上,胡言亂語著,眼前的世界在旋轉,沒有色彩,反而越來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