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後,莊靜主動幫著夜星宇在廚房收拾,後者不由問道:“你今天也不用工作嗎?”
莊靜笑著回答:“我們做管理的隻負責決策方麵,隻要把重要的計劃安排好,具體實施就由下麵人去做,所以我可去也可不去,看我心情唄!”
這話倒也沒說錯,反正她是董事長的千金,不用天天埋頭苦乾,偶爾不想工作了,就給自己放幾天假,挺好的!
“你呢?今天要做什麼?”剛擦完桌子的莊靜偷偷看著正在洗碗的夜星宇,似乎有所期待。
“我打算回老家一趟,把妹妹送回去。”夜星宇沒注意到莊靜的表情,實話實說,“這丫頭既逃課,又翹家,瞞著我母親偷偷跑了出來,我不能讓她一直留在這裡。”
這件事情,莊靜也從雪晴那裡有所了解,知道對方沒有亂找借口,不過心裡難免有些失望。
本來,夜星宇是想把毒酒的事情先調查清楚,再帶著妹妹回老家,可現在沒有線索,無從下手,倒不如早早把妹妹送回去,以免耽擱她的學業,順便也讓母親放寬心。
之後,莊靜接了個電話,去公司處理工作。
而夜星宇花了點時間,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後帶著妹妹開車回老家。
原本想把小黑貓托給莊靜照顧幾天,結果莊靜走得匆忙,夜星宇忘了說,又因為手機壞掉,也就聯係不上。
而雪晴很喜歡小黑妞,舍不得分開,死活都要抱著一起走,無奈的夜星宇也隻能由著她,兩個人一隻貓,一起上了車。
屏縣是兩省交界處的一個偏遠小縣城,在離城市的西北方向,相距三百多公裡,就算是自己駕車,也要好幾個小時才能抵達。
夜雪晴沒想到,人生中的第一次出遠門,竟然這麼快就結束了,馬上就要回到家裡,麵對母親和老師,心情難免低落。
“哥,我不想上學了。”夜雪晴小聲嘀咕著,不像是說著玩。
“怎麼了?”開著車的夜星宇耐心詢問。
“老師不喜歡我,經常罵我,說我是個禍害,影響大家學習!”夜雪晴訴說著自己的煩惱,表情有些委屈。
夜星宇聽完就有些不爽了,為妹妹抱打不平:“你這什麼老師呀?竟然這樣說我妹妹?我們家雪晴這麼可愛,怎麼會是禍害呢?”
“總之,我不想上學了!”夜雪晴扭過頭去,大眼睛望向窗外,心情很糟糕。
“不上學可不行,大不了我們換個學校,給你找個好老師,再認識一些新同學……”
夜星宇絮絮叨叨地說著,不停地對妹妹各種勸解,而雪晴一言不發,隻是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
不一會兒,夜星宇嘴皮子都快講乾了,扭頭一看,才發現雪晴已經睡著了。
而小黑貓趴在雪晴的肚子上,同樣也在睡覺。
夜星宇不由搖頭失笑,繼續專心開車。
到了屏縣,來到家門口,正好下午一點。
這是一棟兩層樓的老房子,磚木結構,麵向大街。
一樓弄成鋪麵,拿來做生意,二樓是起居室,用來住人,上下兩層全部加起來,總麵積也不過幾十平米,並不寬敞。
樓下的小店鋪看起來很簡單,連正式招牌都沒有,隻在外頭牆邊上掛了一塊小黑板,用粉筆寫著兩行字,上麵是“鹵菜涼菜”,下麵是“歡迎品嘗”。
賣的東西有葷有素,比如雞爪、雞翅、蘿卜、豆乾等等,七八個品種,在台麵上一字兒擺開,都是上秤稱重量,論斤賣。
一個風姿綽約的中年婦人坐在櫃台後麵,正低頭織著毛衣,渾沒注意到街邊停下來一輛車子,直到夜星宇帶著妹妹下車,喊了一聲“媽”,她才抬起頭來。
年近五十的唐漣眉眼柔和,看起來並不顯老,隻有眼角的魚尾紋比較明顯。
她看到兒子和女兒一起出現,不由笑了,拿起手中未織完的毛衣,從店內迎了出來。
從毛衣的顏色和款式來看,應該是給夜星宇織的,還差一點就要完工了。
正因為兒子不在身邊,作為母親的唐漣就特彆掛念,每年冬天都會為他織一件毛衣,然後寄過去,今年也不例外。
雪晴雖然是離家出走,可她對媽媽並不畏懼,抱著小黑貓大大方方地走過去,說了一聲“我餓了”,一點也沒有要挨訓的覺悟。
而唐漣並沒有厲聲訓斥,隻是瞪了女兒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居然一聲不響地偷偷跑出去,難道不怕遇到壞人,把你給賣了?”
可彆說,雪晴這次去離城,還真碰上了壞人,幸好夜星宇及時出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她自然不會承認,兀自嘴硬,反駁道:“哪有這麼多壞人呀?我隻是想哥哥了,去看看他罷了!”
夜星宇沒有插嘴母親和妹妹的對話,他走到車後麵,打開後備廂,從裡麵提出妹妹的雙肩書包,還有一個幾乎被塞滿的行李箱。
行李箱不算大,是從莊靜那裡拿來的,裡麵裝的東西也是莊靜買給雪晴的禮物,大多都是衣服,還有一些生活小用品。
唐漣誤以為是夜星宇的行李,便忽略過去,視線投向路邊的車子,好奇問道:“這是哪來的車?莫非是你買的?”
夜星宇隨口答道:“沒買,抽獎抽到的,運氣好就中了頭獎。”
唐漣將信將疑,但沒有仔細追問,轉而說道:“你們應該還沒有吃午飯吧?我現在去做!”
“不用麻煩了!”夜星宇擺了擺手,隨後指向街對麵的一家簡陋小飯館,對母親說道,“我們去那裡吃吧,隨便點幾個菜,也花不了多少錢。”
唐漣心想,冰箱裡雖然還有食材,不過要現做的話就要花費不少時間,她生怕一對兒女肚子餓得等不及,便點頭同意了。
不過,唐漣已經用過午飯,她自己就不去了,嘴裡說道:“你們自己去吃吧,我已經吃過了,就留下來看店!”
說完,她把手中的毛衣隨手放在櫃台上,就打算去接過兒子手中的書包和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