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不大,就在宅院裡,最初是雜物室,後來被林長風用作釀酒,再之後他病重臥床禁煙禁酒,裡麵擺放的酒缸都被家裡人偷偷處理掉了,現在空空蕩蕩的,除了灰塵和黴斑,就沒有其他東西。
昨晚是阿傑值守,今天輪到巴天明,他看到大小姐、二小姐還有新姑爺一同前來,便猜到他們是要審囚犯,不等吩咐,便主動摸出鑰匙,打開了地窖入口的大鐵鎖。
掀起一麵正方形的大鐵蓋,露出一道半米多寬的石階梯,夜星宇等人魚貫而入,逐級向下。
巴天明沒有跟進來,他就老老實實地蹲在上麵守住入口。
嘴角帶血的飛鳥精神萎靡地坐在角落,閉著雙眼,背靠牆壁,雙手和雙腳都被指頭粗的麻繩牢牢綁住。
換成是平時,再結實的麻繩也製不住暗勁古武者,但飛鳥被雅薇打成重傷,骨頭斷了好幾根,哪裡還有力氣,就隻能乖乖受縛。
聽到腳步聲,飛鳥的嘴角微微牽扯,露出一個冷笑,隨後睜開雙眼,望向來人。
她的目光很平靜,有著看淡生死的冷漠,這是身為殺手應有的覺悟。
夜星宇走在最後麵,等到前方的雅薇和林善雅往兩邊讓開,他才看清楚囚犯的長相模樣。
隻是第一眼,夜星宇就愣住了。
因為他認識飛鳥,曾經同屬於“青衣”組織,並且飛鳥還是羅修的擁護者。
夜星宇不由笑了起來,感慨彼此之間的緣份。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笑,個個都在看著他。
他扭頭對著林善雅吩咐道:“你和雅薇先上去吧,我想跟她單獨聊聊!”
出於信任,林善雅問都不問,就點了點頭,然後與雅薇踏上石梯返回地麵。
等到地窖裡隻剩下飛鳥和夜星宇,後者才背著雙手緩緩靠近,並幽幽說了一句:“真是好久不見啊!”
飛鳥略感奇怪,不知道對方為何要說“好久不見”,便問道:“我們以前見過?”
“當然見過!”夜星宇微微點頭。
飛鳥盯著夜星宇再次打量,又問:“你就是夜星宇?”
“對,我是夜星宇。”夜星宇不否認。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飛鳥閉上雙眼,說話有氣無力。
“我當然知道!”夜星宇朗聲回答,但沒有馬上說出答案。
“嗬嗬——”飛鳥不說話了,隻是笑。
作為一個殺手,她沒有正式的姓名,也沒有親密的朋友,就連認識的熟人也寥寥無幾。
所以,她不相信夜星宇認識自己,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男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說謊,估計是想借機套話,以摸清自己的來曆。
於是飛鳥隻笑不答,甚至都懶得睜眼。
而夜星宇卻盯著飛鳥左看右看,忽然問了一句:“刀妹,你的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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