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涼爽,微風吹動玉人頰,紅潤如海棠薄紅,喜歡夕陽的橘紅,染透了半邊天,天邊的彩霞和裁衣的美人一時不知孰美。
“彆弄了,傷眼睛。”莊詢按住司琴宓玉手,結痂的的傷口,疤痕脫落,原本就粉白的肌膚像是多了兩個紅點。
“再弄一會兒,再弄一會兒,妾也想早些時間做出新衣。”推推莊詢的手,司琴宓輕擺秀首。
“那也不能用犧牲眼睛為代價,你的眼睛如此漂亮,是我的珍寶,你怎麼能不珍惜,這可是我的財產。”莊詢已經學到了,對付司琴宓的一些小辦法,比如現在的這個人身論。
司琴宓是他的妻,是專屬於他獨有的,所有渾身上下哪怕頭發絲都是他私有的,損害一點都是損傷莊詢他的財產。
這套理論用出來,簡直不把人當人,但是司琴宓意外的受用,大概是因為,她是真的抱著結草銜環思想和莊詢相處的,確實有種歸屬莊詢的意思。
果然司琴宓停了下來,煌煌美眸盯著他,看他堅持的神情,把衣物針線放一旁,抬起椅子坐到莊詢的一邊,和他看美麗的殘霞。
“盯。”莊詢卻沒看彩霞,反而盯著司琴宓看個不停。
“你做什麼?不是要看雲彩嗎?”司琴宓看莊詢目光越發放肆,忍不住說。
“雲彩不及我家娘子美,何必舍近求遠。”莊詢伸手撫摸司琴宓光滑的玉手。
“登徒子,外麵可不能這麼說,知道嗎?”司琴宓的嬌靨渡上胭脂般的羞紅。
“我隻對我家娘子說,多美的人呀,那麼漂亮,像是藝術品一樣。”抬起玉手親吻嫩滑的手背。
司琴宓看他玩弄自己的手,有觸電的麻感,但她也不製止和退縮,這是她的郎君。
“對小妾也可以說說,哄她們開心一下,保證家庭關係的和諧,就是不能太過榮寵,會讓人驕橫。”司琴宓叮囑教導說。
“我有你就夠了,還要什麼小妾!”莊詢握著司琴宓的手無語說,這個封建大老婆,怎麼一天想要給他找些小老婆。
“不夠,不夠,我家郎君合該受萬千美人擁躉,我為你管理她們。”司琴宓輕笑。
“那誰為我奪取天下?”莊詢反問嗎。
“郎君你設個平妻不就好了,我幫外,她幫內。”司琴宓揉著依靠在莊詢的肩頭。
“那我做什麼?”莊詢再問。
“享受後宮的環肥燕瘦,多造子嗣,伱的血脈太單薄了。”司琴宓的話像是玩笑又不是玩笑。
“那不就廢了,還成了種豬。”莊詢想了想無語說,雖然聽起來挺美好的,實際上不就被當豬養。
彆說聽起來還挺舒服的。
“隻是希望你開心愉悅,當然,權柄賞罰不假借人手,郎君有治國理政的心,妾也會為你管理好後院。”司琴宓溫柔而包容,她的想要隻是莊詢開心快樂。
“你說的太遠了,等以後,不對,我隻有你一個媳婦兒,哪有什麼後院。”莊詢感覺被套路說,這女人想給自己開後宮的意願真是怎麼勸,都勸不服。
“你要是做了大官,何二哥家的姑娘你看如何……”司琴宓淡笑不回應,潛移默化,讓莊詢接受姬妾。
或許分薄了這份愛意,不會讓自己那麼喘不過氣來,自己是來報恩的,郎君呀,你為何要對妾如此深情,這讓妾對你愛顯得如此卑微渺小。
“你這壞女人,怎麼老是講這種話,你那麼討厭我呀。”莊詢把司琴宓扯到懷裡,捧著她的臉頰,注視她明亮的美眸。
“喜歡都來不及,何談討厭。”司琴宓和莊詢對視,感情和真誠出現在她的眸光,她抱住莊詢的腰,仰著的麵頰謙卑而臣服。
怎麼會沒有喜歡,很喜歡,為人處事的風格,疼愛人的關心,以及這份超然物外的安逸,她明顯的知道自己喜歡上莊詢了,隻是這份喜歡和莊詢喜歡自己不能相比,他的喜歡太炙熱了,熱的她想找些其他人為她遮蔽一下來自莊村的喜愛。
“真的?”修長的睫毛顫動一雙煌煌明媚的鳳眼顧盼生姿,莊詢一下子就相信她了。
“當然是真的,郎君不是說了嗎?妾已經是屬於你的物品了。你是妾的君,是妾的主,喜歡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是嗎?”司琴宓沒有逃避,或者說隻要莊詢詢問,她就不會隱瞞,她的所有想法對莊詢開放,隻要他問。
“又這樣,不過無所謂了,娘子,我的娘子……”莊詢暫且還不太適應司琴宓這套理論,感覺彆扭,雖然最開始物化的人是他,他懶得和司琴宓爭辯了,他隻要能這樣抱著她就好,把她的螓首按在胸前,下頜廝磨著盤好的柔發。
這個賢惠多才情的老婆,美貌又成熟的嬌妻,誰又不想抱在懷裡,細細賞玩疼愛呢。
“郎君,彆這樣,整理好的發絲都被你弄亂了。”司琴宓感覺發絲在變形,嗔怪說。
“弄亂了再理順就好了,反正又不出門,我看著好看就好。”莊詢笑著說。
“客人來了怎麼辦,你真是。”司琴宓對莊詢的放肆言行規勸了,但是又沒完全規勸。
也許是她也享受莊詢這種對她這種依戀和歡喜吧。
“這不是沒有來嘛,娘子的身上總是香香的,發絲也像是綢緞一樣順滑,我的娘子真的美,美的像是天上下凡仙。”這種讚美自然而然的說出,幾乎沒怎麼過腦子。
或許就是沒過腦子,顯得異常真實,司琴宓聽了,像是吃了蜜融的熱水,燥熱的同時,甜味彌漫在唇舌。
想要回應莊詢的感情,言語到了咽喉卻凝滯了,她不是羞澀之人,隻是無法開口,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隻能牢牢抱住莊詢,把天仙的秀容埋在莊詢的胸膛。
“妾,妾……郎君可以,不那麼顧及妾……”鬆動的心弦在顫動,用儘全部力氣想要撕開內心窗戶紙,打破矜持和卑微構築的高牆。
“咚咚……”院門被敲響了。
司琴宓宛如驚弓之鳥,猛的從莊詢懷裡彈起。
兩步作一步,也不忘收拾她未做好的衣物,躲回房間。
莊詢滿臉黑線,要是羅嶽成這些人,他可就要罵人了。
深呼兩口氣,把情緒壓製下去,莊詢隨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打開了院門。
“孝廉,禮部差厚德為孝廉送萬壽宴請帖,請孝廉查收。”徐厚德恭敬的遞上了紅色的請帖,還是用花紋綢布包裹,看起來製作精美,比起第一次排演的請帖要華美大氣許多。
“多謝徐小叔,請進門一敘,此刻彩霞正好,你我可賞彩霞。”莊詢好整以暇,收下請帖抬手邀請說。
“不了,不了,公務在身,還要為其他舉子秀才送帖呢,下次有機會一定赴約。”徐厚德提起牛皮包裹的幾份請帖謝絕。
“既然忙於公務,詢也就不挽留徐小叔你了,你我有機會再宴。”莊詢感覺他對自己有些疏離,可能是上次拒絕為他引薦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