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臉色發紅,但是問她又什麼都不說,莊詢都懵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杏眼惡狠狠的盯著莊詢。
“怎麼了,是關於我嗎?”莊詢被她惡狠狠的目光盯的發毛。
“算了,莊郎你應該是不知道……”酈茹姒也覺得自己動作不妥當。
“知道什麼?你告訴我呀。”莊詢懵了,好莫名其妙。
“這不是莊郎你該知道的。”酈茹姒看莊詢莫名其妙的表情,怒氣稍微減弱。
“有什麼我不該知道的,我姑且算是伱未來的夫婿吧。”她這樣一說,莊詢更好奇了。
“……”酈茹姒沉默了。
告訴莊詢自己是攀高枝的?雖然她的行為是有些像,但是她這話說出來,她還要不要臉了
到最後,莊詢也沒有問出,究竟是什麼情況。
到成國去的路上遇到了兩三波將領,情況大同小異,都給莊詢他們倆祝福。
莊詢不覺得有什麼,賀柾知道了也不說,就是神情不再輕鬆自然。
一路向北行進,翻過大山,直到被濤濤的大河攔住去路,河麵很寬,看不到對岸,像是海洋,要不是能看到河水在靜靜流淌,真會誤以為什麼大的湖泊和海。
“這就是大河嗎?”莊詢站在山上,往下望著浩淼的河水,一眼望不到頭,這比地球長江黃河大太多太多,也寬太多,大到讓人產生恐懼。
“沒錯百裡寬的大河,這是常人難以逾越的天塹,也作為三國的交界。”站在莊詢旁邊的賀柾說。
“我倒是有些疑惑了,你說河北道如果是這條河以北,那又是如何建立起有效的統治呢。”莊詢看著這一望無際,清澈的河水。
“河北道說是河北道,實際上真正河北的部分隻占道的一半,且比較荒涼,例如恩主一開始想要建立基業的代郡。”賀柾解釋說。
“代郡,陰山郡等背靠陰山,有銅礦,有牧場,可耕作,可過了陰山就是蠻荒之地,荒漠環境居多,依靠代郡和陰山郡等郡是不能建立起一個足以對抗成虞兩國的大國的,又有蠻荒的胡人騷擾,所以一直以來隻能接受虞國的統治。”賀柾的解釋稍微莊詢理解了一點。
屬於沒辦法,不得不依附的情況,確實當初選代郡就是看著他有方便自立的地緣。
登山望河,這樣的流量河水要是洪澇,那就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了,不過這個世界有神仙,龍王廟可能真的有用。
“走吧,莊郎,過去便是姒兒的國家。”酈茹姒滿是懷念,看莊詢望著河水發呆,心裡已經迫不及待想渡河,見到家人,讓他們見見莊詢。
……
古樸寧靜的道館,檀香嫋嫋,身著道衣的中年男子,屏氣凝神,盤坐抱丹。
直到門口響起咚咚的敲門聲,他才睜開眼語氣拉長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進來。”
此人正是此時的成王,成國的修道皇帝。
“陛下,虞國的使臣來了。”太監推開門,小心翼翼說。
“聽說為首是仙人交口稱讚的莊詢?”皇帝的話語清淡,興趣十足。
涉及仙人二字,太監不敢怠慢,趕緊解釋說:“確有此事,仙人稱其有龍鳳之姿,前途不可限量。”
“仙人能看清人的禍福?”皇帝不太相信說。
“這就不是奴才能知道的了,隻不過將軍們眾口一詞,探查到的虞國將領也是如此。”太監惶恐的跪下。
“起來吧,沒見過真仙人,不怪你,宣丞相進宮。”皇帝安然的坐在軟榻上,表情不變。
“是!”太監答應了,退了出去。
仙人呀仙人。
想到仙人皇帝心中就不免多出幾分煩躁。
修仙既有政治目的,也有個人因素,他確實想要成仙,但是真正的仙門難求,來的淨是一些江湖把事的騙子。
政治目的方麵,成國的情況比虞國好,但是好的不多。
同樣被世家大族壟斷,修道是皇帝從世家大族身上摳錢的辦法,修道也是躲避朝堂爭端的方式。
隻要他不出現,這些臣子就會不斷內鬥,隻要他出現,這些臣子就會一致對外。
乾脆把權力交給皇後和代表各個勢力的後宮,看似是各方勢力在纏鬥,實際卻是自己幕後操作,慢慢拿回權力。
而丞相就是皇後的父親,也是他暗地支持的派係。
“沒有仙家指點,靠這幫江湖騙子,修個什麼道。”聽聞前線出現仙人,他已經加急的派人去請了,隻不過最後還是晚了一步,仙人已經禦劍而去。
“為什麼沒有仙人鎮守成國。”皇帝下了床,拿起道經,裡麵的文字卻一個都看不下去。
他見過仙人,對方沒有答應他教授仙道的請求,勉強留下一本道經說是修養身心用。
他問世間的國師難道都是騙子嗎?對方回答虞國的葛國師就是一位得道高人。
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天下的仙人都是高來高去,不問世間事,那他或許遺憾,但是也不會多想什麼,畢竟修道的主要目的是平衡朝堂局勢,次要目的才是長生。
可是,虞國那種廢物君主都有仙人幫助,自己有著那麼強的修道意願,到底差在哪裡了,仙人不願意幫助自己。
今天莊詢的到來,算是給他回憶又重溫了一遍。
畢竟對比起莊詢被仙人大力稱讚,皇帝獲得仙人的一句話就是:“陛下不適合修仙,還是有些君王的儀態吧。”
當時愣是沒把他弄破防,自己過目不忘,天資聰穎,到底是那裡不適合修道了,這都還不能修道,那誰適合。
哪怕他說他願意放棄當皇帝,去修道,對方也表示:“沒這個緣分,陛下還是做好人君吧。”
當時他的心態就出了問題,總感覺仙人是有意拒絕他的,之後雖然老實本分的研讀仙人給的道經,還是在天下招攬有道行的修士,可惜找到了今天也沒找什麼真仙。
最近的也就是這次,同樣一無所獲,他心情都有些鬱結了。
壓下煩躁,研讀道經,把經文朗誦出來,煩躁的心情慢慢變得平靜,思索著虞國使節的到來,考慮著劍南河北兩道的戰略位置,以及對成國的提升,還有幽國的反撲問題。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皇帝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唯有偶爾眨眨的眼瞼表明皇帝還活著。
寧靜的小院寺廟,再次發出咚咚的響聲,他才從思緒中回過神。
“進來。”拿起道經,盤坐在軟榻上,整理一下衣冠,對門口喊道。
“微臣高郭洲,參見陛下。”丞相是一個五十多歲短須的老人,進來先行叩拜禮。
“彆多禮了,坐,這次讓你來是讓你接待虞國的使臣!”皇帝和丞相關係親近,說話也比較隨意。
“微臣明白。”丞相半坐在椅子上,雖然是皇帝的嶽丈和當朝丞相,但是他這副謹小慎微對皇帝保持敬意的舉動,才是皇帝一直倚重他的原因。
“這次成虞聯軍在汐水打敗了幽國,幽國精銳儘喪,已經對我國構不成威脅。”皇帝先打開話題。
“河北道還是劍南道,丞相你看現在我國需要哪一個,虞國也隻能接受割讓一道。”皇帝修道但是對國家局勢洞若觀火,不像是外界傳言的什麼都不管。
“就要看陛下之後的方針是想先內還是先外了。”丞相已有腹稿,不慌不忙的說。
“內又如何,外又如何。”皇帝饒有興趣。
“虞王命不久矣,虞國的諸位皇子一定會為了王位大打出手,這是一大機會,蠶食虞國。
幽國此番大敗,精銳儘失,幽王本就是殺父弑兄登臨君位,此番大敗,一定會國內不穩,會出現兩種情況,第一,儘起國內之兵,至少要把劍南道拿下,這樣才能穩定局勢,第二就是各地叛亂推翻幽王,這也是一大機會,可以蠶食幽國。”
丞相分析說,拿劍南和拿河北的事情已經討論過無數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