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打扮的人納頭便拜,由於間隔太遠了,莊詢也聽不清說什麼,但是守關將軍表情嚴肅,然後命令放開了關卡。
不一會莊詢他們就被領出關,酈茹姒和賀柾一等人,一路都是發懵的,看著大門大開的大門,遠去關隘。
“好了,奴家就送你們到這裡了,殿下前往成國,請先偽裝,畢竟西南是清河王的地盤,切記萬分小心,繼續往東北,進入站隊酈家的勢力範圍就好。”
薑夫人送彆說,目光已經沒了依依彆離,而是更加堅定,叮囑了莊詢該注意的事項。
沒辦法,直接送莊詢從東方的邊境離開太難了,而且這次真薑夫人也是東線走的,自己扮演的身份萬一被揭穿就完了。
所以她才煞費苦心的設了這樣一個局,用浪漫的追獵青雁的方式繞過東方,向東北而去。
萬幸,薑太後本身就是秘密出行,這個車騎將軍也是薑太後以前提拔的,這條線路也是她想到最能避開趙國勢力範圍和成國清河王範圍的道路了。
莊詢雖然有些懵逼,還是點點頭,和計劃不一樣,不用繞一個大彎子了,可是風險也多了,就像是薑夫人說的清河王。
不過這樣已經算好了,都已經成功脫離趙國了,總不能扭頭回去再執行前途未知的計劃吧,那多少有點大病了。
可惜卞城王要做的準備已經做空了,莊詢不用前往雍州了,直接轉北離開趙國。
“薑夫人你不和我們回去嗎?”
聽了薑夫人的交代,莊詢立刻反應過來,這不對勁,薑夫人留在這裡怎麼行。
薑夫人她幫自己逃走了,她留在趙國怎麼解釋,畢竟是她一路跟著自己,還看見她打發了跟隨的眼線,所以才一路平安的到達邊境的。
“這是奴家的國家呀,奴家又能去哪裡。”薑夫人或者說蘭秋苦笑,這樣逃走了,那還符合自己所謂的忠義嗎?
在蘭秋的認知裡,自己放跑了莊詢,已經對不起薑太後的施救養育教導的恩情了,再逃走了,那自己就不是成人恩義了,是小人中的小人,慷他人之慨。
這也是她必須肩負的責任和義務,既然違背了薑太後的意思放莊詢離開,那麼她就做好了,接受薑夫人責罰的準備。
“你可以來我的國家,我喜歡你,你能來做我的妃子,做貴妃,我可以給你地位,給你好多東西。”
莊詢向前抱住蘭秋,激動說,薑夫人這幅模樣,看得他心疼,他承諾著,想要給她一個家。
“我知道,可是我不是你喜歡的薑夫人呀,你喜歡的薑夫人不在這裡。”
推推莊詢,離開他的懷抱,搖搖螓首,美婦的笑容溫婉,實話實說,在她看來,莊詢喜歡的是一直以來幫助他的薑夫人,而不是她這樣的冒牌貨。
“我也知道,你和我走吧,留在趙國沒有好結果的,你已經被她們視為叛徒了,你跟我走吧,你也不是趙國人了,你是我的夫人,是夏國的王妃。”
莊詢試圖去抓薑夫人的手,莊詢認為蘭秋說的不是薑夫人說的薑夫人不在這裡說的心不在,立場不在,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能隨意支持自己大比金錢,人才,糧食資源的薑夫人了。
“那是不可能的,你也不用多想,能把你解救出來,我已經感到滿足了,接下來,造成的後果,也該我承擔,領了任務,就是這樣,既然我有這種私心,就不該接下這種任務,後麵要看殿下你自己的了。”
蘭秋坦蕩說,抽出被莊詢抓住的手,眼裡是堅定和無畏,深思熟慮,想了無數次,莊詢的言語是說服不了她的。
如果要理性的決斷,她也不可能放莊詢離開,說了很多次,放莊詢走是一個錯誤決定,這樣已經是非理性了。
同樣的不跟隨莊詢離開,反而留在趙國,也是不理智的選擇,嚴重一些就是身死道消,就算不身死道消,懲罰也會是極端嚴厲的,甚至斷送自己的道途,雖然她還沒有選擇扶趙這條龍。
所以理性的選擇,她選了這條路應該一路走到黑的,直接選擇扶助莊詢,和莊詢去夏,哪怕她不是真的薑夫人,揭穿了這個身份,莊詢依然會重視她感謝她。
她還是做出這樣非理性的選擇,一如之前決定救莊詢出來,修道是修心,有人能夠說服自己,給自己的行為披上正義性,有人不能。
“沒有必要的,你彆回去了,我們以後補償趙國一些什麼都行,你彆回去了,回去是一定沒有什麼好結局的。”
剛剛被營救出來,莊詢的內心激動,見薑夫人這種就義的想法,擔憂變成阻止,試圖抓住薑夫人的手,想要強行留住薑夫人。
薑夫人躲開莊詢,她的身姿靈活矯健,莊詢抓了一個空,看她向後兩步退開。
薑夫人依舊帶著迷人的笑容,動作輕盈柔美,成熟溫婉,她抬起手輕輕說:
“我已經做好了決定,殿下也不用再勸了,如果你感激我,那就請殿下像是對我說的那樣去對待你的子民,讓人人有衣,餐餐飽食。”
“我喜歡你,我想要你留在我身邊,你就答應我好不好,就待幾年,好歹護送我回到夏國。”
莊詢哀求說,薑夫人這幅生離死彆的模樣,莊詢有預感,如果自己放她離去,那麼可能就真的要去地府尋覓她了。
“可我還沒喜歡上殿下呀,殿下,我該走了,多謝您的長情。”薑夫人笑了笑,揮揮手,騰起雲霧,煙霧濃罩下消失不見。
沒完全喜歡上,也就差一點點了,好感已經滿足了,不然對聯姻這件事也不會一點抵觸沒有,也不會如此非理性計劃讓莊詢逃出趙國。
來到雲端,往趙國的方向飛,薑夫人或者說蘭秋,眉頭緊鎖。
“小姑娘,在想什麼呢?”一聲輕笑讓蘭秋驚愕差點從雲端掉落,一名黑紗女性出現在她的身旁,是畢月烏。
“神明?哪位神明,趙國的神明明明已經被支開了!”蘭秋驚愕的出聲。
“我可不是你們的神明,了不起,借玄女娘娘的名義,支開諸神,你也不怕玄女娘娘殺了你贖罪。”
“既然做了這種事,又怎麼會害怕死呢,已經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蘭秋短暫的驚慌後穩定下來,現在已經帶著必死的犧牲之心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不是薑夫人對吧,你是蘭秋。”畢月烏識破了蘭秋的身份。
“你怎麼會知道。”蘭秋捂著嘴,漏嘴了,不管對方是真知道還是詐她,現在都能肯定了。
“因為你頭頂的發釵是莊詢送你的呀,那個負心漢,十多天了竟然都沒有發現。”
畢月烏埋汰著莊詢說,一邊對蘭秋憐惜說,目光甚為關懷。
“你怎麼會知道?”蘭秋充滿警惕。
“因為我是支持莊詢的神明呀,你們遊玩時我可一直都在看著,你為什麼不用真麵目告訴莊詢是你幫助他呢。”
畢月烏不在意蘭秋的警惕,頗為好奇說,明明蘭秋對莊詢挺有好感的,為什麼要給他人做嫁衣。
聽到畢月烏是支持莊詢的神明,蘭秋鬆了一口氣,思考了一下畢月烏的詢問
“因為我對不起夫人,是她救了我,教我法術,我雖然隻是她的丫鬟,但她對我亦師亦母,我此番絕無生還可能,玄女娘娘還是夫人她都會殺我,我不想讓夫人和夏幽王仇恨,有些好笑是吧,哪怕這樣了,我也不想兩人仇恨。”
蘭秋都被自己說笑了,笑容裡又有些悲戚,像是有了傾訴的對象,也是臨終遺言。
“兩個人都是我尊敬喜歡的人,哪怕虛假的也好,我想讓夏幽王對夫人有好感,如果夏國統一天下,能放過夫人,夫人那裡也是,我這次向她請罪,會說明是我逼迫夏幽王回去的,夏幽王其實已經玩物喪誌了,不是故意和她作對,這樣夫人也會對他手下留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