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端木槐來到揚州時,天色已晚。
在光帶照耀下的遊艇速度不快不慢,顯得悠然自在。端木槐站在甲板上,看著不遠處的揚州城,也是不由的伸了個懶腰。
而王語嫣與小龍女站在他身邊兩側,對眼前的美景卻是有些黯然。
她們會有這種反應也很正常,畢竟三人一路順流而下,到處可見兵荒馬亂的場景。無論是所謂的義軍也好,還是正規軍也罷,所到之處無不是燒殺搶掠。搶了東西也就罷了,還要把青壯年強征入軍,看到年輕的女子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搶奪。
這一幕幕兵荒馬亂的場景,看的兩女都是眉頭大皺,心情不好。
王語嫣也是歎了口氣,默默說道。
“我有聽聞南州叛亂,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可怕。那些官軍也就罷了,為何連義軍都對老百姓如此強橫,我們這一路下來,所見到的搶奪女子,殺害幼童老人之事數不勝數,真是讓人心寒。”
“戰爭就是這樣。”
端木槐撇了撇嘴。
“彆看那些義軍打著旗號叫什麼義軍,但事實上他們就是一群山賊匪盜罷了,隻不過相對於平日裡那些攔路搶劫的山賊匪盜,他們所圖更大而已。對於他們來說,天下就是他們的目標,而為了這個目的,做什麼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強征青年入伍可以增加自己這邊的兵力,搶奪糧食也可以增加自己的補給,而玩弄女人可以提升士氣。彆看那些義軍一個個口號喊的震天響,歸根結底他們和匪盜沒什麼區彆。”
畢竟古今中外,真正有理想信念並且能夠付諸實施的軍隊屈指可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其他軍隊說白了就是匪徒罷了,隻不過是有證的匪徒和無證的匪徒的區彆。
就好像英國皇家海軍和海盜的唯一區彆就在於一張私掠證而已。
基本上就是有證的寵物狗和沒證的野狗一樣。
說到這裡,端木槐掃了一眼兩女。
“你們可不要太多管閒事了,救人歸救人,能讓他們多活一刻算一刻,但是這之後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畢竟這一路下來,王語嫣和小龍女也為了救那些被欺壓的村民,出手了很多次。以她們兩人的實力,對付這些半吊子的官兵和義軍當然不成問題。但是問題在於她們總是想的太多,可事實上兩人能做的事情並不多。
王語嫣還請求端木槐讓那些村民上船,結果被端木槐直接拒絕。作為審判官,他最清楚這種走投無路的人會有多危險。被邪教徒殘害的帝國子民是不幸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無辜,而且人類為了活下來,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萍水相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就夠了,難道還管他們一輩子不成?
“都說楊廣昏庸暴虐,迫使百姓反抗,然而這些義軍卻也不比楊廣好到哪兒去。就算他們奪了天下,百姓和現在又有什麼區彆呢?”
一麵說著,小龍女一麵搖了搖頭。
“俗話說得好嘛,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都是一樣的,就這個時代來說,沒辦法逃脫曆史規律的必然下場就是這樣了。”
“……………話說,你這都釣了大半個晚上的魚了,怎麼一條魚都沒釣到啊?”
“怎麼說話呢。”
聽到小龍女的詢問,端木槐翻了個白眼。
“釣魚是一種沉澱,沉澱你懂不懂?修身養性!沒聽過薑太公釣魚的故事嗎?願者上鉤!我給你說,這釣魚就和做人一樣,要有耐心才能有所收獲………哦,你看這不是來了嗎?”
說話間,端木槐隻感覺自己手中魚竿一沉,顯是釣到了巨物,此刻也是內心一喜。隻見他握緊魚竿,用力向上一提,隨後就見水麵破開,一個黑漆漆的大物從水裡拽出,接著晃悠了一下,然後“砰”的一聲落在了甲板上。
而待看清楚那大物,三人也是一愣———隻見那纏在魚鉤上的,根本不是什麼大魚,而是一具死屍!
“靠!什麼鬼運氣!怎麼魚釣不上來,釣上來這破玩意兒!”
端木槐頓時破口大罵,而王語嫣則歎了口氣。
“真是可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戰亂,身死江中………”
隻有小龍女走過去,低下頭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具屍體,接著搖了搖頭。
“不對,他是被人用武功殺死的。”
一麵說著,小龍女一麵伸出手把那人翻過來,待看清楚他的臉時,王語嫣也是不由“啊”的驚叫了一聲。隻見那死人麵目掛霜,明明是從河裡撈出來的,到看起來卻像是從冰庫裡挖出來的一樣。
“這是………宇文閥的冰玄勁!”
王語嫣隻是看了一眼,就立刻認出了對方的死法。她立刻皺起眉頭,繞著對方轉了一圈,接著開口說道。
“看來這位應該是揚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龍了。”
“你怎麼認出來的?”
聽到王語嫣的回答,端木槐好奇的看著她開口詢問道,而王語嫣也是伸出手去,指著對方開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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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位爺雙手老繭,猶以指節為厚,雙手緊繃內握,乃是內力外發之勢。江湖上能以純肉掌做到此的人並不算多,而這裡又是揚州,所以我判斷他是推山掌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