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邊。
“這……”
種師道看著一望無際的汪洋,臉色鐵青,如果不是有些山頭還能辨認方位,他真以為這裡又是哪片水泊。
“那就是……決口的地方?”
種師道看著身邊的年輕軍卒問道。
“就是你們做下的惡孽!”
年輕軍卒惡狠狠的瞪著種師道,就像這一切都是種師道所為一般。
“近十裡……這!”
種師道終於明白這次黃河決堤的可怕,這已經不能算是決堤了,這完全是改道,如今黃河東道水流幾乎不入渤海,都向南而去。
“彆想了,這裡堤壩本就鬆散,早年就經常決堤,這次被掘開直接就塌了,除非等到枯水期,不然誰都堵不住!大禹來了也不行!”
年輕軍卒看著種師道說道,想堵住塌陷的堤壩至少卻要道秋汛之後。
“你叫什麼名字?看你談吐不像普通人!”
種師道沉默許久這才開口道。
“滾過來吧你!”
年輕軍卒迅速招呼身邊幾人,不等種師道反應,上前就用繩索把種師道捆得嚴嚴實實。
“老頭,你是不是想投河自儘?你要死了,我怎麼向陛下交代?你想害我?”
幾人惡狠狠把種師道按住。
“告訴你,我叫黃中輔!你這老家夥想死可彆聯絡我們兄弟!”
黃中輔看著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種師道。
“黃大哥,和他廢話什麼,他問你名字,肯定是想問完了跳河,他死了咱們怎麼向陛下交代?”
其餘幾個年輕人看著黃中輔開口道。
種師道臉色漲紅,他剛才確實起了自殺的心思,他征戰多年,最後敵人沒擋住,戰敗失地,可算是一事無成,如今看得黃河決堤,百姓遭災,自己又是被認定叛國,萬念俱灰之下還真想投水自儘。
可這幾個年輕人不講武德,上來就把他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種師道軍伍多年,自身武藝也不差,不至於毫無反抗力,可猝不及防之下他根本反應不過來,在加上他如今身體虛弱,竟然直接被這些小子給製服了。
“抬回去交差!把他嘴掰開,彆讓他咬舌頭!”
黃中輔有些不放心,撿起一塊石頭就塞進了種師道嘴裡,讓後用繩子把嘴綁上。
“老兵們教的果然好用!”
黃中輔看著拚命掙紮卻又毫無辦法的種師道,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這是乾什麼?”
正在看著奏章的孫磊看著被捆成年豬的種師道一臉錯愕,這幾個小子還真膽大包天。
“陛下這老頭想跳水自殺,我們隻能如此了!”
黃中輔對著孫磊行禮道。
“那些不用這樣啊,這是對付俘虜的手段!快放開!”
孫磊搖頭道。
種師道身上的繩索被解開,重獲自由的種師道臉色鐵青,他想發怒,可麵對幾個十七八的年輕人,他又不知如何發怒。
“種老將軍也看到了吧,不是我不讓你封堵決口,而是現在無法封堵!”
孫磊見種師道那悲憤的樣子笑著開口道。
“你不想說話就算了,我這裡有封信,準備給趙桓的,你要是方便就幫忙帶回去?”
孫磊見種師道臉色不好,拿起一封信看著種師道說道。
“那封信是你讓人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