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中彈,鮮血染衣的武敢當並不退讓,臉上盛滿了死拚到底的決絕,他攻勢如龍,強勢無邊,出手就是殺招,舉手投足都是直接取人性命!
一個轉眼,屋內的十幾個槍手就被他殺了個七七,而他也付出了身中兩槍的代價!
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中,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即便是高手,也難以施展,無法躲開雨點般的彈雨!
有人想要對著洪萱萱射擊,剛扣動扳機,子彈出堂,武敢當就猶如大雁一般飛撲而來,把他撲倒在地,而那枚子彈,也成功射入了武敢當的腹部!
“小姐,走,走啊!我撐不住太久!”武敢當斯聲大吼,辦公室外,傳來了密集急促的腳步聲,顯然又有不下十多個槍手正在趕來!
武敢當提起槍手,怒吼的把他丟向了辦公室門外,旋即他回頭深深看了洪萱萱一眼:“小姐,今晚恐怕是老夫最後一次守護你了!以後自己保護好自己,好好活著!”
“走!這裡,我幫你撐住!”丟下這句話,武敢當一個縱身,衝出了辦公室,把辦公室的大門狠狠關上!
洪萱萱眼眶通紅,霧氣彌漫,她用力的咬著嘴唇,一臉的悲憤,她知道武敢當即將麵對的是什麼。
在那狹長的廊道內,獨自一人麵對那麼多槍手,境況可想而知,恐怕是十死無生!
可是她同樣也知道,這是武敢當用命幫她換來的機會,她一定不能婦人之仁的錯過,更不能辜負了武敢當的拚死一搏!
咬了咬牙,她衝到了窗邊,打開窗戶,想也沒想,直接跳了下去!
從五六米的高空跳下,即便是一個大男人也難以承受這種高度的衝撞力,何況是對於一個弱女子而言的洪萱萱?
她無比狼狽的撲在了地下,手掌都磨破皮了,腳腕處更是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她知道,她的腳腕不是骨折就是被嚴重扭傷!
但如此危險的境況,容不得她去想太多,強忍著疼痛咬著牙,從地下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著猩紅俱樂部外圍那空空曠曠的荒涼之地蹌踉而去。
就在她還沒跑出多遠,猩紅俱樂部的大門處,衝出了十多個手持槍械的人,他們四目張望,看到了漸漸遠去的洪萱萱,二話不說,揚起手槍就一頓射擊!
洪萱萱甚至都能感覺到一陣陣疾厲的勁風從身側耳旁飛馳而過,她知道,這是子彈穿梭所帶起來的勁浪!
她不敢有絲毫的停頓,更不敢回頭!
她現在隻能靠她自己了,即便是在這種行動不便的情況下,她也沒有放棄強烈的求生欲望,用儘全力在奔跑,哪怕右腳腕巨疼難耐!
“追!既然反了,今晚就一定不能讓洪萱萱活著離開!不然死的就是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殺了這個娘們!”
有人大吼一聲,提著手槍率先追擊而去,其餘人也不疑有他,紛紛跟上!
......
陸軍第一醫院,徐從龍急衝衝的從病房外闖了進來:“六子哥,出大事了!”他的神情無比凝重,甚至帶著些許慌張!
“什麼事情這麼急急躁躁的?慢慢說!”正打算睡覺的陳六合翻了個白眼,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我剛剛收到眼線的消息,洪萱萱有危險,她的手下叛變了!她現在的處境很不妙,隨時都可能玩完!”徐從龍疾聲說道。
聞言,陳六合的眼睛猛然眯了起來,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外,洪萱萱的手下叛變了?
遲疑了一下,陳六合問道:“我讓你提前準備的事情,準備好了嗎?”
“那肯定準備好了,他們就在猩紅俱樂部幾公裡外的國道上隨時待命!”
徐從龍說道:“一發生狀況我就來通知你了!這不是等你下令嘛......”頓了頓,他又道:“不過六子哥,我覺得洪萱萱那個娘們沒什麼好救的,她不值得憐憫,死了拉到。”
陳六合搖了搖頭:“這不是憐憫!洪萱萱在這盤棋局裡麵是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她現在還不能死,不然這盤棋就沒得下了!”
說罷,陳六合又道:“讓那些人動手吧,務必要把洪萱萱救下來!”
“得!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徐從龍說道,當即就掏出了電話撥打出去!
另一邊,月黑風高,整個空間都沉浸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
洪萱萱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少路,總之她的神智都已經開始變得模糊!
她正在被十多個人追趕,並且正在被慢慢追上,右腳腕傳來的劇烈疼痛已經讓她冷汗直流了,像是要失去了知覺一般,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可這還不是最致命的一處傷,因為在剛才的奔逃中,她中彈了,左肩被鮮血染紅,一枚猙獰的彈孔清晰可見!
她的臉色嘴唇都變得煞白一片,一種昏昏沉沉的疲憊感,襲遍了她的全身,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她早就沒有力氣了,早就該昏倒過去了。
可是現在,她知道她決不能倒下,否則就永遠也起不來了,她僅憑著一股堅韌不拔的意誌力在支撐著自己,那是強烈的求生欲望,她不甘這樣死,她也不能死!
“撲通!”終於,洪萱萱還是沒能堅持住,腳下被一塊石頭絆住,狠狠的撲倒在地!
她的身上已經使不出力氣了,那已經麻木的右腳,也再無法使她站起。
可她並沒有就此放棄,她聽著身後傳來的雜亂腳步聲,她緊咬牙關,在地上爬著!
好在今晚的夜空很黑,沒有星辰和月色,使得空間寂暗,伸手不見五指,這讓她的處境安全了不少,否則的話,她恐怕早就被亂槍打死!
這裡是一片荒廢了的建築區,許多民房都被拆遷,破牆殘礫的,地麵上也是坑坑窪窪!
洪萱萱爬起來非常吃力,嬌嫩的手掌都被磨破皮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一道破敗的牆體之後躲著。
雖然她死不放棄不想認命,可聽著腳步聲傳來,她臉上還是露出了一個及其淒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