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晚,蘇小白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僅憑蘇小白那點道行,又怎麼可能瞞得過陳六合呢?稍微兩句,就被陳六合給試探出來了!
“小白,你六子哥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我就最後問一遍,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找你!”陳六合的聲音充斥著毋庸置疑的意味。
電話中的蘇小白沉默了足足五六秒鐘,才苦澀的開口道:“我在”
得到了蘇小白報來的地址,陳六合奪門而出,在酒店外打了輛車,飛快趕去!
當半個多小時後,陳六合在一條相對荒僻冷靜的街道上,看到坐在垃圾堆旁的蘇小白時,這一刻,陳六合隻感覺一股無名之火,跟洪流一般的直竄而起,瞬間就衝上了頭頂!
蘇小白此刻的模樣,實在是太淒涼太淒慘了,一身的狼藉與汙垢,明顯是從垃圾房裡爬出來的一般,隔著老遠,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
除此之外,蘇小白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已經鼻青臉腫,腦袋上,都被鮮血染紅,有幾道清晰的血痕!
身上就更不用說了,衣衫襤褸,血跡斑斑,他坐在夜風中,看起來是那般的淒涼與狼狽,陳六合隻感覺心口被一根利刺狠狠紮了一下般
“六子哥”看到了陳六合,蘇小白第一時間想站起身,但身形一動,就滿臉吃痛的表情,雙足不穩,很狼狽的跌倒在地。
陳六合趕忙上前幾步,也不顧蘇小白身上的汙垢與惡臭,他彎身把蘇小白抱了起來!
近距離之下,陳六合更加能清晰的看到蘇小白此刻的慘狀!
臉上的紅腫與淤青數不勝數,眉角都被打的裂開了,有血水在流淌,整個右眼,都腫成了一條縫隙,快要難以睜開。
腦袋也被人開了瓢,有幾道很猙獰的口子,正在淌著鮮血,雖然不算急促,但也已經把臉蛋染紅。
他的模樣很慘,明顯是遭受過慘無人寰的毆打,並且對方下手非常的凶狠,不然不可能把一個人打到如此慘狀。
陳六合深深吸了口氣,道:“彆怕,沒事了,六子哥來了。”
蘇小白強顏歡笑的咧著嘴角,雖然表情痛苦,但還是努力讓自己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心沒肺的道:“六子哥,我沒事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傷小痛算個屁啊,跟撓癢癢一樣”
“我知道,你小子從來都是硬骨頭。”陳六合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看不出那種怒火衝天的憤懣,有的隻是一種足以讓周圍溫度都驟降的森寒。
伏在陳六合的背上,蘇小白隻感覺腦袋昏昏沉沉,他含含糊糊道:“六子哥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隻不過,這太丟人了,我不想讓你為我擔心”
“我們是兄弟,這個時候我不陪著你,又怎麼當得起你一聲六子哥?”陳六合輕緩說道,沒有破口大罵,沒有殺機萬丈,所有的怨怒,都被他放在了心裡。
“在自家的地頭上,被人整成這樣,臉都丟到姥姥家了”蘇小白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他竟然趴在陳六合的肩膀上睡著了
陳六合背著蘇小白走了一路,做了一路的深呼吸,因為他在強行扼製心中的怒氣與殺氣,不然的話,他害怕他會忍不住的要殺人。
醫院內,蘇小白被推進急診室做治療,經過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傷口處理,才被推到了普通病房內!
通過跟醫生的交流,陳六合知道,蘇小白傷的很嚴重,遭受到了強力的打擊,身上不下十處骨折骨裂,鼻梁骨和眉角骨,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肋骨也斷了兩根。
蘇小白很快醒來,看著坐在病床旁的陳六合,他下意識的擠出了一個笑容,道:“六子哥,沒事,彆擔心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誰乾的?是不是蘇瑞明?”陳六合輕聲問道,他看似平靜,但身上,卻始終彌漫著一股可怕的氣息,仿若有無形殺氣在周身彌漫,讓人不寒而栗。
“不不是,他哪裡會對我下這種狠手。”蘇小白的眼神有些飄忽,佯裝輕鬆的說道:“是我跟幾個小癟三起衝突,對方人多,沒乾過他們,不是什麼大事。”
“小白,我們兩認識少說也有十幾年了!你有一次在我麵前說謊沒被我識破的嗎?”陳六合看著蘇小白,輕聲問道。
蘇小白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慌亂,更加的飄忽了幾分,不敢去與陳六合對視。
陳六合再次說道:“這件事情是蘇瑞明乾的對吧?在廣城,敢動你的,也隻有他了!”
“六哥我沒事”蘇小白小心翼翼的說道。
陳六合輕輕搖了搖頭:“你有沒有事,那是你的事情!但這件事情,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動了你蘇小白,就是動了我陳六合!這口惡氣不能下咽,誰都必須付出代價!”
“六子哥,彆這樣,我真沒事,算了吧”蘇小白有些焦急的說道,他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陳六合,就是因為害怕陳六合會去找蘇瑞明的麻煩。
“不用怕,你待在醫院裡好好養傷,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他怎麼對你的,我隻會讓他的下場更慘。”陳六合拍了拍蘇小白的手臂,隨後站了起來。
“六哥。”蘇小白急了,趕忙從病床上做了起來,拽住了陳六合的胳膊。
“六哥,彆去了,算我求你了!不就是一點皮肉之苦嗎?我受得起,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這點傷,修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蘇小白說道。
“你覺得我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嗎?我們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三年前那次,是例外!那種情況,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第二次。”陳六合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