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上等的軒尼詩?”朱厚照眼睛一亮,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王嫂,你怎麼不早說?好、好,我喝、我喝。”
……
腦袋昏沉,喉嚨發乾,酒醉的感覺讓朱厚照想要嘔吐。
可是空蕩蕩的胃已經沒有東西能吐出來了。
他仿佛耗儘了全身之力,努力地睜開眼,可睜開眼便發現有些不對,自已不是在王嫂的小飯館喝酒嗎?什麼時候回到宿舍來了?
朱厚照這樣想著便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沒有人回答他。
突兀一股刺痛的感覺衝入大腦,直接讓他脆弱的身體扛不住,剛好床邊不遠處有一個紅色的水桶,朱厚照喘著粗氣,硬撐起身子站在水桶前,舀起半瓢冷水咕咚咕咚一飲而儘。
總算舒服了不少。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有人推門進來,這是一個頭發雜亂的男子,五十多歲,一臉的菜色,一身藍色舊中山裝,朱厚照認得他,是鄰居食堂的老關頭。
“朱副校長,您醒了?”老關頭叫道。
“朱副校長?”朱厚照一愣,整個人宛如雷擊一般僵在當場。
他上前摸了摸老關頭的額頭,“老關,你是不是發高燒了?”
“我發什麼高燒呀!”老關頭把朱厚照手一甩。
朱厚照蒙圈道,“那你剛才叫我什麼?”
“朱副校長呀,難道我叫錯了?”老關頭撲閃著眼睛,一臉認真道。
“還敢說沒發燒,胡話都冒出來了呀!”朱厚照撲哧笑道。
“怎麼,朱副校長你自已難道還不知道?”老關頭撓了撓頭。
“知道什麼呀?”朱厚照笑著問道。
“上頭任命你為副校長的事呀?”
“什麼,居然有這檔子事?”朱厚照再次蒙圈,腦子變得一下混亂起來。
雖然,這副校長沒品沒級,擱到社會上也不是多大的官兒,但在學堂裡,這可就是個大官啊。
朱厚照擬心自問,自已不就是個從城關校來二中支教的普通教師嗎?連二中正式在編教師都不是,憑什麼人家要讓你當副校長?難道上頭的領導腦子短路或進水了?
好吧,你可以說你武學水平超群!可天下武學水平超群的人多得去了!要是能讓你掛職當個武學教研組長就算不錯的了!
你還可以說你進過京城做過大報告,可那又算個啥?
再說了,民國時候的學堂隻設一個副校長,是要協助校長負責抓學堂全盤工作的。
朱厚照,你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能行嗎?你又何徳何能,會有如此這般造化?
各種混亂的情況摻雜在一起,令朱厚照將信將疑。
好一會兒,他把腦子裡各種混亂的情況消化完畢,終於定下了心神。
朱厚照最後的感覺便是,這消息似乎是有些真切,看得出來,老關頭似乎也並不是逗自已玩的。
於是他顫抖的手扯住老關頭的衣襟,“老關,你快坐下給我說說,這究竟是咋個回事?”
不管三十二十一,朱厚照邊說邊急不可耐地拉住老關頭在一旁的床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