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毫不懷疑這點。”洛哈特說,“不過,可彆誤會我,我不是那種仗著自己有點名氣就沾沾自喜的人。我隻不過是很樂意為我親愛的讀者簽名——隻要這能讓他們感到高興——當然,我也不會拒絕偶爾的合照要求。”他看了看坐在破舊休息室中的教授們,輕聲笑了起來,“啊,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沒錯,大多時候我都需要隨身帶著一打照片,以備不時之需。但是考慮到親愛的多洛雷斯……”
“米勒娃,”布巴吉教授突兀地說,低著頭站了起來,“你說得對,我真的需要去收拾一下房間了。謝謝你的餅乾和茶,波莫娜——”她用垂下來的頭發擋著臉,草草朝著所有人比劃了一下,含糊地說,“回頭見。”
“回頭見,凱瑞迪。”安東尼說,端著茶杯看布巴吉教授快速離開了。她在和洛哈特說“借過”時聲音變得非常古怪,仿佛她的喉嚨被什麼堵住了。
斯內普緊接著站了起來。他陰沉地環顧了一圈,朝所有看向他的人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擠開洛哈特,也離開了。在他出去的同時,安東尼發誓自己聽到了布巴吉教授的笑聲在樓梯間回蕩著,隱約帶著和桃金娘的哭號類似的回音。
“天啊,已經三點半了!時間過得可真快。”辛尼斯塔教授說,吃完了桌子上最後一塊焦糖餅乾,“我需要——呃——擦擦天文塔的窗戶。真糟糕,吉德羅,時間太不湊巧了。我們下次再找個時間一起喝下午茶吧。”
“當然了,我怎麼會拒絕一位女士的邀約呢?”洛哈特說,“正如了解我的讀者總結的那樣,吉德羅·洛哈特從來不願意令人失望,儘管我十分忙碌——是啊,我確實非常忙碌——我拒絕了所有的采訪,但是我的時間依舊被安排得滿滿當當。那些授課啊,寫書啊,回複熱心讀者來信啊,教導可愛的學生怎樣正確地使用魔法啊——”
就在安東尼思考他們會不會等到正好吃午飯時,鄧布利多突然站了起來。他的動作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廳裡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
“那就去外頭散散步,西爾瓦諾斯。”麥格教授說,“享受一下新年第一天的寒風。和海格一起打掃一下神奇動物的棚屋之類的。”
“好吧,看起來真的是今天。”布巴吉教授側過身對安東尼說,“我一想到要在魔法部之外還碰到她,就渾身難受。你想要當所有年級的麻瓜研究學教授嗎?”
安東尼和弗利維教授分享了幾個丹尼爾教給他的整理書架的小魔咒,而弗利維教授則指點了他握魔杖的姿勢,並且送給他一個非常好用的複製咒,可以複製某一頁或者某一段的內容,而非整本書。
珀西·韋斯萊試圖告訴任何願意聽他說話的人,鄧布利多沒有生病,也不會有狼人來,即將到來的是魔法部的高級調查官,很可能是多洛雷斯·烏姆裡奇……但是沒有人相信他。
門外是烏姆裡奇。
有的人說新校長是康奈利·福吉,有的人則說是巴蒂·克勞奇。令人意外的是,甚至還有人相信新校長是一條人魚,所以黑湖邊上的溫室才會被收拾出來,準備留給新校長做校長室。
麥格教授緊跟著站了起來。
珀西氣惱地說“是多洛雷斯·烏姆裡奇女士!”
平斯夫人、弗利維教授和安東尼一起把那些不懷好意的黑魔法書籍塞到了禁書區的各個角落中,並且打賭烏姆裡奇無法在成千上萬本黑魔法書籍中找到哪些是不太符合規範的部分、哪些是經過魔法部同意的財產轉增、又有哪些是霍格沃茨用於研究購買的學術書籍。
走上台階後,她轉過蒼白的臉,用凸出的雙眼審視著麵前的教授和學生們。
“暫時不想,謝謝你,凱瑞迪。”安東尼說。
“我知道你們已經確切地知道了即將發生什麼。”麥格教授嚴厲地對韋斯萊雙胞胎說,“我要求你們表現得得體一些。”
“好啊,好啊。”凱特爾伯恩教授把自己的假肢甩到地上,氣哼哼地撐著拐杖站了起來,“沒有人願意陪我喝茶!太好了,我正好也覺得自己相比於巫師更喜歡客邁拉獸!”
“我知道,是人魚!”那個學生高聲說。
喬治震驚地說“我以為我們一直是模範呢。”
“沒有合唱,沒有禮炮,不然我就告訴媽媽。”珀西說,“我還記得你們演唱校歌時用了什麼歌呢。”
僅僅在午飯的時候,安東尼就聽到了至少三種不同的說法。
隨後,他就發現沒有什麼需要他做的了。他給骷髏貓倒了點白葡萄酒,試圖講和,結果他的腳踝得到了更加全麵的啃咬。怨靈雞被貓吵醒了,不耐煩地和它打了起來。
安東尼走出辦公室,在城堡裡閒逛著。他甚至試圖擦亮走廊拐角處的盔甲,但是它碰到雞毛撣子的那一刻就哐啷啷地顫抖起來,發出快散架般的聲音。
“哦,彆管它,亨利。”斯普勞特教授端著兩盆張牙舞爪的毒觸手從他們旁邊走過,了然地說,“那是個怕癢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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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的眉頭緊緊皺著“彆胡鬨,弗雷德,喬治,這不好笑。”
斯普勞特教授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了,米勒娃。”
“鄧布利多教授,”一個低年級學生崇敬地仰頭看著鄧布利多,在他們經過時用激動到顫抖的聲音問,“發生了什麼?”
鄧布利多朝四周好奇的學生看了一圈,狡黠地說“我不記得有人在座椅上施過粘貼咒,所以為什麼你們都牢牢坐在座位上?我還以為會有人願意去城堡外走一走呢。”
……
“我應該讓西弗勒斯幫我買幾個驢皮袋的。”在收拾好圖書館後,弗利維教授和安東尼說,“那種一旦你把東西放進去、除了你自己就再也沒有人能拿出來的袋子。我隻需要把我的書丟進去就行了。”
這天早上,鄧布利多先笑眯眯地出現在了教工席上,和教授們一起享用了早餐,讓那些認為他生病的學生非常驚喜。
“這樣說起來,我也應該開始收拾了。”弗利維教授跳下椅子,“波莫娜,你的溫室裡應該也有不少事情吧?安東尼教授,你願意和我一起看看平斯夫人還需要什麼幫助嗎?”
洛哈特搖了搖頭,金色的頭發在他的額前俏皮地彈跳著。
安東尼回到辦公室,轉了一圈。這裡有血人巴羅的筆記本,記載著亡靈魔法的方方麵麵;一本靈魂相關的危險魔法書籍,來自逃亡的奎裡納斯·奇洛;一些血肉魔法的研究資料,大部分來自鄧布利多的推薦,所以不是什麼大問題;三隻亡靈生物,包括兩隻正在睡覺的怨靈和一隻怒氣衝衝的骷髏;還有他,一個死人。
麥格教授的臉緊緊板著“至少不要向魔法部表現出我們的學生多麼擅長違反規則,韋斯萊先生!”
除此以外,還有人相信在新的一年裡,他們即將迎來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據說是那個和洛哈特一起流浪的狼人——所以教授們正在洛哈特的指點下收拾城堡的各個角落,幫助洛哈特的朋友儘快融入這所學校。
凱特爾伯恩教授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麵“怎麼了,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離開了?”他生氣地說,“我才剛從樓上下來!現在又讓我回去?我拒絕!”
“你阻止了一場將嬰兒埋到土中當作曼德拉草的邪惡祭祀。”斯普勞特教授說,“是的,這是你和我們分享的第六遍,吉德羅。”
“是福吉!”另一個學生說。
“不,不,波莫娜。”他溫和地說,“我不樂意吹噓自己,但是我在愛沙尼亞的冒險故事可遠遠不止阻止了那場黑魔法儀式。隻不過是因為你似乎總是沒有意識到曼德拉草具有的黑魔法隱喻,我才會試著告訴伱這一點啊。就像我說的,如果你想要分辨一株曼德拉草是否是被鮮血澆灌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