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陸繹也不用冒著全家滅族的風險幫夏家翻案了。
他雖然很想活著,看著自己兒子娶妻生子,但如果能幫自己兒子,為自己的家族免除一個隱患也是值得的。
袁今夏是罪臣之女,這就是隱患,如果皇上追究,他們陸家肯定有麻煩。
他不知道的是周浩已經來著手解決這件事了。
袁今夏冷冷的看了一眼匕首道“我自然也不會讓陸繹傷心,再說了我是六扇門的捕快,不是錦衣衛,從來不會動用私刑。你若真有悔意,就應該啟奏皇上還我祖父清白。”
陸廷笑道“不愧是夏然的孫女,既然這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你可以放心,在你和繹兒成親之後我絕對不會打擾,我打算致仕,然後出家修道,以後我的死活也跟你們無關,我做了許多錯事,不配擁有子孫承歡膝下的生活!”
他說著拿出來一個卷軸遞給了袁今夏道“這是替你祖父昭雪的卷宗,你且收好”
袁今夏急忙接了過來打開查看。
陸廷接著道“不過姑娘,我要提醒你,當今皇上十分自負,他覺得任何人都騙不了他,更不可能認錯,他在位一天,就絕無為夏家昭雪的可能,你要等到新帝登基的那一天再提此事,否則引火燒身!”
陸廷對朱厚熜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但他想不到陸繹利用神諭正在動搖朱厚熜的自負。
朱厚熜信命,信一切征兆,當年決定要滅夏家的時候。
在簽寫聖旨之前,他特意觀察了下天象,晴空萬裡,便認為自己的處置無錯。
放心的去睡覺了。
誰知道旨意剛剛傳出,烏雲四合,大雨如注,西市積水足有三尺。
京城中的人為此說“可憐夏桂州,晴乾不肯走,直待雨淋頭。”
其實朱厚熜過後就後悔了,但就像陸廷所說的,他不能容忍自己出錯。
而周浩利用神諭逼著他說出自己錯了。
之所以當著周浩的麵說,是他需要周浩這個東王公唯一代言人解答一下神諭。
不過周浩當時什麼都沒說,全是藍真人代勞的。
燒的發紅的火盆,散發著溫暖。
周浩和藍青玄正在藍青玄的宮外的院子裡對坐飲酒。
藍青玄穿的很多,依舊感覺到冷意。
一個小小的火盆驅散不了太多的寒意。
周浩穿的不多,雖然也是冬衣但沒有藍青玄那麼誇張,幾乎都要把棉被裹在身上了。
他猛灌了一口酒,吐出一口酒氣道“以後咱們沒有必要在外麵見麵了,太冷了。以我們現在跟皇上的關係,就算是私下見麵,他也不會介意了。”
周浩看他狼狽的樣子笑道“好吧,這是一門修煉心法,好好修煉,以後有了真元力護體就沒有這麼冷了。”
他說著拿出一本書,上麵寫著《乙木真訣》。
藍青玄一愣,驚喜的接了過來笑道“太好了,你終於肯教我了!”
周浩“不是我,是天尊大人傳給你的,如果能記熟了就把它燒掉。”
藍青玄打開一看,讚道“對對對!好字!燒了豈不可惜。”
周浩“法不可輕傳,若讓歹人學了去,他若做了什麼壞事,產生的業力你也少不了。”
藍青玄“好吧,我知道了,跟你我就不客氣了,咱們喝酒!”
接下來周浩又跟藍青玄商量了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
砰!茶碗摔在地毯上,摔的粉碎,可見扔碗之人用了很大的力氣。
嚴世蕃喝道“廢物!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養了你們這麼久竟然連一個小姑娘都抓不回來!”
嚴無良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
旁邊的羅文龍插嘴道“小閣老,沒有抓到袁今夏,我們就沒有了跟陸繹交易的籌碼,還請小閣老早做打算。”
嚴世蕃冷哼道“隻有一個人的口供他陸繹能奈我何?我還可以說是他誣陷呢!”
他隻是生氣,倒是沒有多少擔憂。
嚴世蕃認為隻要老爺子嚴嵩繼續被皇上信賴,他這個犬子就不會有事的。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隻要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他謀反,他還真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