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靠在座椅上,隻覺全身都濕透了。
他從沒感覺死亡離自己這麼近。
隻要一個表現不好,剛才的那些屍體中,就會多出自己一個。
“老大,黃誌他們就這麼白死了?”另一個小弟問道。
“你想怎麼辦?”李青罵道。
小弟們都不吭聲了。
李青歎了口氣:“給他們家裡發一筆安葬費,就說吃了山裡采的毒蘑菇中毒死了。這件事都給我憋在嘴裡,誰都不許說出去,知道嗎?”
……
得知李青沒能拿張帆怎麼樣,反而下蠱道歉,正在和情人鍛煉的羅國棟一驚,直接不行了。
“咋了?你哥被抓了?”情人問道。
“閉嘴,不會說話彆說。”羅國棟沒好氣道。.
他趕緊掛了小弟的電話,給羅國平打過去。
“啥?李青親自上門都沒能弄死他,還給他下跪道歉?你喝了假酒了吧,這也信?”羅國平嗤之以鼻。
李青是什麼人,張帆是什麼人,張帆給他下跪道歉還差不多,讓李青給一個鄉巴佬下跪道歉,還不如殺了他。
“哥,是真的。”
羅國棟急道:“我小弟絕不會騙我,他親眼看到的,據說李青見了那小子後,二話不說就跪下了,比過年祭祖都客氣。”
“怎麼會這樣?”
羅國平百思不得其解。
李青是什麼人,羅國平非常清楚,在縣城都混得來,除了一些領導,普通的官員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怎麼可能會怕一個鄉巴佬。
“就沒彆的嗎?”羅國平問道。
“沒了,李青磕了頭道歉,把自己的小弟用了三刀六洞之刑就走了。”羅國棟說道。
“李青這麼老實,絕對有問題。”羅國平說道。
不用他說,羅國棟都能感覺到有問題,但又不知道哪裡有問題。
“算了,暫時彆惹他,先搞清楚情況再說。你先和他打好關係。”羅國平叮囑道。
“嗯。”羅國棟趕緊答應。
等掛了電話,他的情人問道:“誰啊,讓大哥都這麼小心?”
“不該問的彆問。”羅國棟罵道。
情人撇撇嘴,拉著羅國棟要接著鍛煉,羅國棟推開她,起身穿上衣服,回家忍痛拿了兩瓶好酒,就來找張帆。
“羅村長?”張帆看著羅國棟,不明白他來乾什麼。
羅國棟笑道:“我哥那人你也知道,當領導的,總得平衡所有人的需求,昨天不是故意找麻煩的。這不,一得空,就讓我過來說清楚,怕你誤會了他。”
他倒是聰明,知道用這事當借口。
張帆也懶得揭穿他。
真想道歉,昨天晚上就來了,何必等到今天。肯定是得到消息,知道李青都給自己跪下了,這才巴巴地過來搭關係。
張帆說道:“羅鎮長也是一心為公,我理解。”
“理解就好,理解就好。”
羅國棟鬆了口氣,怕就怕張帆不理解,非要跟羅國平為難。
這是能讓李青都下跪的狠人啊,萬一真要跟羅國平較勁,羅國平哪能扛得住。
張帆把酒收下,道:“你可以走了。”
羅國棟一愣,趕緊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留步,不用送。”
張帆果然留步了,連屁股都沒抬一下,就那麼讓羅國棟走了。
走出南山村,羅國棟才敢罵道:“媽的,老子好歹是來送禮的,不請吃飯就算了,連口水都不給喝,小氣。”
“呀,這可是羅村長,萬一到羅鎮長那裡告狀不就壞了。”王曼曼過來說道。
張帆嗤笑一聲:“肯定是羅國平讓他來的,彆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