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抽了張紙,給她寫了地址。
兩人又商量一番,畫就回到了維克多手裡。
他很有藝術修養,在油畫鑒賞方麵頗有心得,但他對國畫並不了解,看得稀奇,就主動問了起來:
“倪,這樣美麗的線條,是用什麼工具畫出來的呢?”
倪冰硯就打開手機相冊,把照片給他看。
“這是毛筆。華國傳統書寫工具,令人驚歎的手工藝品,用毛發、竹管等,經曆多重工序才能製成。”
認識完毛筆,看到照片裡精致的筆洗、硯台等物,維克多好奇心爆棚,自是要挨著問過去。
倪冰硯立刻熱情的給他以及他的朋友們科普。
弘揚傳統文化嘛,龍的傳人刻在骨子裡的責任感立刻就發作了。
十幾分鐘過後,維克多才兩眼亮晶晶的看著她:“倪!你真是個天才!這麼難的事情都能做到!這是真正的藝術!”
國外不流行謙虛,倪冰硯入鄉隨俗,嗬嗬一笑,毫不害臊的點了頭。
“我的確在這方麵很有天賦,不過有天賦的同時,我還十分勤奮。當我還是個小女孩兒的時候,就開始日複一日的學習怎麼畫出一幅好畫了。”
“哇哦~這可真是個了不起的寶藏女孩兒!”
在場的有來自荷蘭的服裝設計師,日常也喜歡畫畫,看到倪冰硯這幅,就忍不住用家鄉話讚歎了一句。
且不說技法問題,就畫裡那種靈動的精氣神兒,就是一般畫家無法畫出來的。
聽到人誇她,倪冰硯立刻扭頭,衝著那人微微一笑,用荷蘭語致謝:
“感謝您的誇讚,女士,我感到非常榮幸。”
“哇哦~寶貝兒,你竟然還會講荷蘭語?”
設計師在紐約工作,大部分時候都隻能用英語和人交流,難得遇到個會講荷蘭語的,還挺激動。
倪冰硯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抱歉女士,我隻是學德語的時候稍微學了一下,並不精通,您要是用荷蘭語給我寫郵件,我可能需要借助字典才能看懂。”
“哈哈哈!”
那女士立刻掏出手機,索要她的聯係方式:“那我會記得,聯係你的時候,一定要用簡單點的詞彙。”
通訊錄上多了個荷蘭人,之後又有來自德國的導演蹦出來,想要看她是不是真的會說德語。
那種興奮勁兒,就和國人遇到外省人,老想讓人說幾句方言來聽聽一樣。
倪冰硯十分興奮。
在家聽廣播學口語,哪比得上現成的陪練?
其他人也十分興奮。
沒想到一個來自東方的小姑娘,竟然這麼有才華!
必須認識一下!
維克多的朋友陸陸續續來了,簡單吃過一頓牛排沙拉,也不知哪個腦洞大,竟去找了一套筆墨紙硯,給倪冰硯鋪了宣紙,伺候她畫上了!
和在國內時的內斂低調不同,倪冰硯出了國,感覺就像解開了封印似的,能展現十分的能力,就絕不苟著縮著,隻展現八分。
要不是代表名花有主的戒指穩穩戴著,魏書傑懷疑,那倆單身漢以及那位性取向值得商榷的女士,怕是當場就要表白。
倪冰硯本不想畫畫,畢竟今天是維克多先生牽頭搞的閱讀沙龍,喧賓奪主可不是好事兒。
結果維克多比其他人還來勁,一直求著她快點畫,最好把今天的聚會給畫下來。
神奇的東方畫技,簡單幾筆,就能把一個人活靈活現的捕捉到紙上。
明明很抽象,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誰是誰。
也是神了!
一群外國人在那歡天喜地圍著倪冰硯轉,生怕自己沒有被畫上去,連今晚的主題都忘了。
聽著耳邊嘰嘰喳喳,倪冰硯感覺頭痛極了。
當年達芬奇畫《最後的晚餐》,吃晚餐的人肯定不在他身邊聒噪,真是讓人羨慕啊!
魏書傑深吸口氣,再次喝了口作家先生珍藏的葡萄酒,才揉揉臉頰恢複微笑。
這一晚上,她臉都笑麻了。
藝人這麼牛逼,她覺得自己可以提前退休了。
正這麼想,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是來自國內,跨時區的連線請求。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