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冰硯沒理他,滴咕著“我這會兒是獨自在旅行,我聽不見聽不見”,就收起裝備跑路了。
折騰十來分鐘,重新找到個合心意的釣點,倪冰硯再次滿懷期待的開工。
虹鱒身側美麗如虹的條紋,在陽光下一定很好看!今天怎麼著也要搞那麼幾條!
倪冰硯信心滿滿的甩竿,然後又是漫長的等待。
這次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才再次有了動靜。
小心翼翼收竿,雖然手感不對,倪冰硯還是不死心的盯著,直到東西出了水。
太陽正好從雲層裡鑽了出來,陽光落在上頭,微微反光。
是金屬的東西。
抓到手裡,洗乾淨一看,雖然泡過水,稍顯暗澹,還是能看得出來,這是一條精美的項鏈。
挺有分量的,難怪剛開始誤以為是條魚。
“鍍金琉璃項鏈,厚重的鍍金,緊密又精致的金屬,再加上多色的大顆琉璃,絕對是一件收藏級的手工作品。我先拍個照,發個失物招領,然後送去珠寶店清洗修複。不然在水裡待久了,出水之後容易產生不可修複的損害。”
倪冰硯對著鏡頭展示一番,就把它放進一個裝了水的小桶裡頭。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裴錦離得不遠,得到消息就跑了過來,見倪冰硯拍了照就想發布出去,忙阻止了她。
“節目還沒有上映,先把項鏈拿去修複好,等到上映的時候再開始尋找失主,影響力大一些,找到的概率也更大。”
釣個魚,能釣起來一條精美的項鏈,這運氣,簡直了!
裴錦越來越相信,倪冰硯是個運氣爆棚的寶藏女孩。
很多普通的事情,到了她這兒,都會有不一樣的走向。
和她在一起,各種離奇的、感動的、突發的事兒,總是數不勝數,算不上多麼驚心動魄,但總是很有意思。
當初他們仨牽頭籌備這個節目,除了完成偶像的心願,也有彌補自身缺憾的意思在裡頭。
比如宋福靈,雖然有很多錢,也擁有自己的事業,但她一直都不怎麼自由,尤其婚姻方麵。
這個節目對她來講,說是一個投資項目,不如說是妥協之前的最後一次任性。
比如王希,因為父母工作繁忙,對她有所忽略,以至於高中時曾受過校園霸淩,這讓她一度陷入抑鬱。
直到有一次上網,看到倪冰硯快快樂樂的在淤泥裡刨蓮藕,成了小泥人兒還笑得開心無比,她突然就感受到了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力量。
很多事情,旁人看得很明白,當事人想不開就是想不開,可若是想開了,就是一個契機的事兒。
王希好了起來,開始喜歡上這個總是積極向上的女孩兒,想讓這個比她勇敢的女孩兒帶著自己去重新認識世界。
再比如他裴錦。
作為導二代,和很多二代一樣,從小就活在父輩帶來的壓力之下,叛逆過,墮落過,到頭來才發現,勇敢的走出自己的路,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其實旁人的眼光,對他並沒有多大影響。
宋福靈在英國留過學,對這邊很熟,倪冰硯就把項鏈交給她,讓她替自己送去修複,然後就回到鏡頭前,若無其事的繼續釣魚。
“連著三次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這次總該來一條正兒八經的魚了!”
甩竿的時候倪冰硯信心滿滿,等待的時候手指頭忍不住彈鋼琴似的敲膝蓋,起竿的時候,笑容更是忍不住燦爛起來:
“朋友們,這次穩了!嘿!勁兒還挺大!放心!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結果話音剛落,就見東西浮出水麵。
隻打眼一看,倪冰硯就忍不住尖叫出聲!
因為那竟是一隻蒼白腐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