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裡不可能漲,船上又沒說不可能。
見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倪冰硯覺得無趣,乾脆拉上被子準備睡一覺。
本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眯著眼睛沒多會兒,就睡了過去。
兩人擠在單人床上,雖然都很瘦,還是很擠。
過了大半小時,見風小了,雨還在下,端木梨乾脆爬到上鋪躺下。
擔心掉下來,她還用皮帶給自己做了個防護帶。
兩人醒來的時候,外頭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風卻已經停了許久。
水波蕩漾,細小的水聲襯得這夜越發的安靜,拉開窗簾,就見一輪明月懸掛當空,澹灰色的雲彩好似扯得稀碎的陳棉舊絮。
趁著月光看看表,見已經十二點半,兩人都覺得餓了,摸到廚房,就見餐廳那邊很是熱鬨。
隨口與相熟之人搭幾句話,就發現其他人已經吃過一輪了,這會兒正在那聊天消食。
“今晚還要不要釣魚?”
端木梨取了兩塊魚排在那沾著番茄醬吃,倪冰硯盤子裡則是兩塊巴掌大的香煎馬交魚。
找個空位坐下,端木梨就先開了口。
這決定了她今晚要不要熬夜加班,自是要問清楚。
“怎麼不釣?下雨之前氣壓低,水裡氧氣少,魚兒就不愛張嘴,等下過雨之後,雨水帶來氧氣和食物,魚兒見餌就吞,我可要抓住機會,好好乾一票才行!”
話一出口,倪冰硯想起這是在錄節目,乾咳兩聲,又描補道:
“素材多半不夠,一直待船艙裡睡覺,節目怎麼辦啊?待會兒你直接回屋睡覺就行,晚上也沒什麼事。”
“剛睡了幾個小時,感覺也不困。”
旁邊有人聽到倪冰硯說今晚還要釣魚,也開口附和:
“是啊,再不釣,明天就要返程了,大老遠出來一趟,可不能白來。”
收獲本來就不多,還拿了一部分出來給大家吃,大家都不甘心,想要趁著今夜搏一搏。
雖然這次出海,節目組會給一份補貼,可誰又會嫌自己掙得多呢?
吃過飯,穿戴好,倪冰硯照舊來到自己釣位。
攝像就位,豪哥和小何早就在那忙活了。
豪哥對大魚念念不忘,正在拎著蝦籠打窩,小何隻求多賺錢,專盯著經濟價值高的魚兒釣。
這個概率,對釣魚老手來講,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控製的。
比如挑選某些魚愛吃的餌料,針對性的下餌。
再比如調整魚鉤深度,因為海裡魚兒是分層的,每種魚都有自己喜歡活動的水層,這樣也能提高釣到某種魚的概率。
風雨過後,一切回到正軌,雖然甲板上還有點濕,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同。
打窩下餌,倪冰硯剛倒黴的釣起來一條鰩魚,就聽船長在那喊:
“收竿收竿!今天不釣了!回頭釣位的錢我退給你們,現在我要趕去救人,有艘漁船失聯了,隻有我們離得最近!”
話音剛落,船已經起航。
眾人見狀,趕緊收竿。
沒有拉起來的魚也不要了。
這種情況下,還釣什麼魚?
雖然導致漁船失聯的情況有很多,可萬一呢?
萬一船翻了,人在海上飄著,去遲了可是要命的事!
跟人命比起來,什麼都是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