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冰硯上輩子演過婆媳劇。
三十五那年,演婆婆。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給她留下超深記憶的男主。
一邊是老媽,一邊是老婆,老婆和老媽水火不容,隨便一點雞毛蒜皮,就能讓她倆吵得麵紅耳赤,鬨得家裡雞飛狗跳!
男主夾在中間,上頭又沒有爸爸頂著,日子極其難熬。
這部戲殺青之後,倪冰硯一度恐婚恐育,連朋友給她介紹相親對象,她都不想去。
當時最大的感觸就是,婆媳關係不好,很大原因是這個當兒子當老公的男人不作為,隻知道在中間和稀泥。
現在她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站著說話不腰疼。
有時候,這種事情它就不屬於人類能解決的範疇!
“要不……你倆住樓上?我還是搬樓下住?”
倪冰硯小心翼翼提了個折中方案,卻見兩人全都表情難看,閉著嘴巴不說話。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桑沅先到,倪冰硯把他安排到了三樓。
想著許久未見,有時候小兩口想要說點什麼私密話,做點什麼親密動作,跟二嫂她們住一塊兒也不方便,倪冰硯就打算跟著搬到三樓。
桑沅自是歡喜,顧不得旅途勞累,立刻跟著倪冰硯一起搬。
也就住幾天,隻搬床上用品和一些護膚品就夠了,其他的完全可以用的時候再下樓拿,倒也輕鬆。
結果就在他倆忙著鋪床的時候,早上還打電話,說巴黎那邊生意沒談好,暫時過不來的老爸,突然就到了。
不僅倪冰硯覺得毫無防備,桑沅更是感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倪光禮要來!
倪光禮倒也不是撒謊,他過來這一趟,是真的有業務要談,所以他身邊還跟著不少工作人員。
倪冰硯那邊住不下,也不方便留宿外人,眾人把倪光禮送到地方,見他敲門進屋,進門前還比了個ok的手勢,才去不遠處的酒店住下。
倪光禮進了屋,見屋裡隻有寧慧慧和端木梨,還以為他閨女在劇組拍戲。
寧慧慧喊了聲師父,恭恭敬敬給他端了茶來,就坐下和他聊家常。
當徒弟的禮節周到,當師父的自然不好不關心,就順著話茬關心起她到倪冰硯身邊之後的日常生活,順便給她說說她家裡頭的情況。
兩人一邊聊一邊喝茶,時間過得很快。
盞茶功夫,桑沅跟倪冰硯有說有笑的,毫無防備下樓來了。
“等下我倆去買個新床單,樓上的床是兩米的,我這沒有那麼大的床單,鋪著不像樣。”
倪冰硯平時工作太忙,桑沅又來得太急,所以她們仨都沒注意到床的大小問題。
剛把床單鋪上,才發現有點小了。
“順便裝個加濕器吧,這邊空氣乾燥,皮膚容易乾,就這麼半天,我看你都敷仨麵膜了……”
桑沅一心為老婆打算,結果一抬頭,就看到老丈人板著臉放下茶杯。
“嗑噠~”
青花瓷福壽蓋碗兒放到大理石麵兒的茶幾上,聲音清脆悅耳。
桑沅不自覺的就緊張起來。
上次看到老丈人這幅模樣,還是上輩子先上車後補票,兩人決定為了孩子結婚,他第一次去倪家。
老丈人雖然讓他進了門,眼神卻恨不得剮了他!
現在這副樣子,卻是為啥?
最近也沒惹他啊!
桑沅表示很委屈。
老丈人要來,竟然都不跟他說一聲!明知道他要來,也不說!
兩人一起過來多好!路上還有個照應。
又聽倪冰硯一進門就驚訝的問:“咦?爸,你咋個今天就來了呢?不是說這幾天在巴黎,要忙著談業務?”
好吧,連自家閨女都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