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原主都覺得,二百文已經是一筆不少的銀錢了,一年都能攢下二兩多銀子,完全抵得上一戶鄉下人家的全部收入了。
朝歌正沉浸在這距離泰川州隻有一百裡左右的小鎮消費上時,周東背著周大強就氣喘籲籲的跑了上來。
周大強趴在他父親的背上,周荷花在後麵攙扶著,他一動不動,顯然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當中。
看著蒼白毫無血色中昏迷的臉時,朝歌也顧不上還沒上餐的麵條,就急忙站起了身。
“先把他放地上,我給檢查檢查。”
她的確沒想到周大強會這麼嚴重,看著這副毫無生機的樣子,就如一個死人一般。
周東聽話的照做,趕緊兒的尋了一處空地,將自己兒子放下。
周遭吃飯的難民不少,但眼睜睜看彆人吃飯的難民也很多,他們或許在等待著哪個好心人的出現,也能施舍一口飯菜給它們吃。
所以,周大強在被放在空地上後,朝歌剛蹲下身要給他檢查,呼啦啦好大一片看熱鬨的人就圍了上來。
“哎呀,都這樣了,跟個死人一樣,還看什麼看?
一定沒救了,就算要救,也快點去鎮上找大夫吧?
你這小姑娘一看就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看得了如此嚴重的病。”
“是啊是啊,彆耽誤人家了,快點往這鎮子上醫館送。
都走到這兒了,也算是運氣,可彆就因為小姑娘你耽誤了人家診治時辰,給人把命丟了。”
朝歌無語閉眼,這時代的人都這麼喜歡看熱鬨,喜歡發表自己的意見嗎?
“東叔,麻煩你把他們趕走,他們圍得水泄不通的,光線都給我全部遮擋了,我還怎麼檢查?”
周東其實在聽到那些難民的七嘴八舌時,內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但轉念一想,此時他除了依仗小鴿子,他還能依仗誰?
現在的小鴿子比起他們一起逃荒時,不但有了馬車,還能請他們吃十文錢一個的包子,肯定身上還有銀子。
他就算要將兒子送去鎮上醫館看,那也隻有求朝歌看在曾經同路的份上,借點銀子給自己。
反正,不管如何選擇,都得求助與朝歌。
不等周東開口趕人,一旁的周荷花就立即扯開了嗓子,凶巴巴的將這一群看熱鬨的人給趕走了。
周遭空氣流通起來,朝歌也感覺好受了一點。
一邊詢問著周大強的傷在何處,又一邊開始給他把脈。
“傷在膝蓋處了,當時被一群人搶我們東西時,他被那些難民摁倒,雙膝重重落地在硬石頭上磕得當時就站不起來了。
隨後那些難民不但沒有半點撒手的意思,還對他拳打腳踢,當時,當時他都口鼻出血了。
我,我想這輩子,他,他大概都站不起來了吧。
隻是不管怎樣,小鴿子求你一定要讓他活下來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
這個時代的人重男輕女比較普遍也很嚴重,朝歌知道周東是擔心自己唯一的兒子死了,最後落得個孤苦無丁的下場。
朝歌難得理會他,便是開始動手給周大強檢查起身體來。
這裡沒有儀器,周大強的膝蓋傷得如何,根本無法看個仔細。
朝歌有些無力,但若是對方不介意,她倒是可以給他手術,隻是這手術條件太簡陋了,會不會出現其它的病狀,她也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