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連續下了七天七夜,一場秋雨一場涼,在第八天的時候天晴了,朝歌打算等路麵曬一天後,差不多就該啟程了。
距離家鄉也隻有五六百裡路了,她騎馬的話,若是快馬加鞭也就兩天的路。
但是她不能騎太快,騎馬是很顛簸的事,她隻能勻速行走。
時間往多了來算,慢慢走差不多五六天也足夠了。
隻是再回去之前,她的確需要做些準備。
原主都離開家裡那麼多年了,那個家不知現在究竟如何了。
原主的大弟也該快十四歲了,小的也有十歲了。
在她的
回想起原主的家庭,朝歌才意識到,下個月九月十六就該是原主十七歲的生辰了。
十七歲?嗬嗬,她就要當母親了。
在現代,那是得被家裡人輪番找打的節奏啊!
“小鴿子,我爹想進來和你告個彆。”
就在朝歌盤算著回去之前,自己是先裝窮還是先賣慘時,周荷花走了進來,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再回眸,就見周東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門口,笑盈盈的望著她。
再仔細一琢磨周荷花那話,朝歌立即站起了身,就走向了門口:“東叔,彆客氣,先進來坐。”
周東進屋,在屋子中央的八仙桌前坐下,朝歌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他的麵前。
這些天在客棧的修養,不止是周東,朝歌都感覺自己長圓潤了一些,周荷花甚至皮膚也白淨了一點。
“怎麼忽然就要走了?.
大強哥的腿還沒好呢,我現在藥材不夠,不能給他治。”
“小鴿子我聽說藥材很難尋,但......”
說著,周東就環視了這屋子一圈,眼裡全是不好意思:"但一直住在這客棧中,這開銷太大了。
昨日我才無意間聽到,這樣的房間得二兩銀子一晚,還有一天三頓飯和大強的藥費......."
其實朝歌真不在乎這點小錢,主要她想讓周大強好得徹底一點。
但這些銀錢,對於周東來說,那無疑不是一筆天文數字。
“銀錢都是小事,大強哥這不是剛好一點嗎?
這天雖然放晴了,但也連續下了這麼多天的雨,就算是官道也不好走的。
還有,你們想好去哪裡了嗎?
可有落腳處?”
“這不,我正想來告訴你,昨兒去給大強抓藥時,我遇到了周小牛兄弟還有周秋。
倒是沒想到,他們也才走到這鎮上。
我們商量好了,今兒一起上路,往泰川州去。
據說,菱王那邊會安頓難民,已經有好幾萬的難民,都安頓在了泰川州的各個縣城鄉下,這路程也不遠了,就一百多裡路,走兩三天就到了。”
聽到周秋還有周小牛兄弟也在這鎮上,朝歌實屬有些意外。
但聽周東已經有了打算,朝歌也就不打算多過問了。
其實相處下來這些天,大家都算得上患難與共的朋友了。
那麼多村裡人,死的死,散的散,真正能走到這裡的所剩無幾。
不是傷痕累累,就是被扒了一成皮,朝歌深知大家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