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張嘴想要繼續挽留,但那白先生已經大步走出了堂屋,背影決絕。
若不是朝歌他們的出現,大概雲軒已經不顧臉麵追了上去。
可看著院子裡的幾個小的,還有秦氏滿是心疼望著他的眼神,他最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你,你們都聽到了?”.
院門被朝語走上前去關了起來,雲軒看著秦氏還有走進堂屋的朝歌,臉上露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作為雲家所有人的希望和頂梁柱,他卻是在晚輩和妻兒麵前被人辭退。
他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收入,這個家以後隻會越發的艱難。
一想到明年還要參加科舉,雲軒的心頭更是如壓了一塊巨石一樣沉重。
雲長和朝翼都不在,大概也是在補瞌睡,一覺睡沉了過去。
秦氏心裡卻更加的自責,自家丈夫身上的壓力她很清楚,而現在雲軒不但失去了私塾先生每月一兩銀子的月銀,她還將繼母得罪了,如此連雜貨鋪子打雜的活兒,也一定會失去了。
他們這個家,現在真的是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了。
“相公沒關係,你不去私塾的話,在家有空幫我看看孩子,我能繡活兒,到時候度過這個難關就好的。”
雲軒卻是露出一抹無所謂的態度:“孩子我是該帶的,大不了我再去支個攤,幫人寫信函或是代筆都行的。
放心,我不會讓你們餓著,隻是這日子恐怕沒以前好過點而已。”
朝歌將這一家子的困境看在眼裡,但她知道,若是直接救濟給銀子的話,那根本就是侮辱他四叔不說,還是一個容易破壞了大家關係平衡的愚蠢方法。
看來,在離開這縣城之前,她得給四叔四嬸,先想好一門營生才行了。
“四叔,你被私塾辭退,大概是因為我們的緣故吧?”
朝歌一下就想到了這個可能,雖然董大旺下獄了,但縣太爺的夫人還在。
那才是個記仇的主兒。
“沒有,是四叔沒教好學生,怎麼能往你們身上想呢?”
雲軒一口否決,自然不會承認。
朝歌也不揭穿了,雲軒不想承認,也沒必要非逼著他承認的。
隻是要幫他們想一個什麼樣的門生,既不耽誤四叔繼續讀書,也同時能讓他們賺錢的呢?
朝歌不急,讓朝語帶著孩子,自己和秦氏一起去廚房準備午飯。
出了這樣的事情,雲軒自然也沒心情做飯了。
老母雞雲軒已經殺了燉在砂鍋裡,已經有些雞肉的香味兒飄滿整個小院。
秦氏心情顯然沒有早上好了,心事重重的,就連眉頭一直都緊皺在一起,沒在舒展開。
隻是當看到朝歌做的紅燒肉,還有糖醋魚時,秦氏眼睛亮了!
“哎喲,你這手藝哪裡學的?
居然這麼能乾,這,這魚看上去就像是酒樓裡的大廚做的一樣,還有這肉,我們家就是放點豆油隨便一炒,哪裡能做得出你這樣看上去就滿是食欲的樣子。
還有這青菜,為啥我炒好起鍋,都會變成黑色的,你做的怎麼看上去綠油油的不說,就像是剛從地裡摘的一樣。
還有這雞蛋羹,嫩滑的為啥像豆花一樣,沒有那種泡泡呢?
天呐,你這手藝,完全可以去酒樓當大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