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業成可是知道自己娘親這幾年因為自己媳婦沒有生下兒子,對嶽父一家那邊的親戚沒有一個好臉色。
他忙對張婆子道:“娘,這是文瑤妹夫送來的年禮。”
老娘待人接物是無可挑剔的,他怕的是自家小妹會說出讓人難堪的話。
張婆子是開門做生意的人,每日迎來送往,接觸各種各樣的客人,她雖然對兒媳諸多不滿,倒也不會當麵下對方的麵子。
剛剛不理會弱萱是因為她隻是一個孩子,小孩子懂什麼?
當著大人的麵,她不會如此,她立馬揚起笑臉,親切的道:“妹夫來了啊!讓文瑤和業成招呼你,我去鋪子看看。你們中午吃了飯再走。剛剛小孩子貪吃,護食,亂說話,讓你看笑話了。成業,文瑤一會兒多準備一些年貨讓你們妹夫帶回去。”
她在家裡如何在兒媳麵前擺婆婆的架子,如何刁難兒媳,那也是在家裡,在外人麵前,她可不會表現出來,還表現得對兒媳非常尊重的。
畢竟她大大小小都是一個雜貨鋪老板娘,她也是要臉子的。
剛剛純屬意外。
是女兒剛說起隔壁雜貨鋪笑她們家生意再好又如何,連個孫子都沒有,賺再多也是便宜外姓人,她正氣頭上。
她也知道弱家每年都會來送年禮,而且每次在他們家雜貨鋪買東西,都是有給銀子的。
自家兒子會多稱一些,甚至隻收一個拿貨價,親戚之間這也是應該的,打秋風,還真算不上。
她就是氣劉氏生了三個女兒害他們老張家斷了香火,被人說三道四,在族裡也抬不起頭,就忍不住說些話膈應劉氏。
要是劉氏能給她生一個大胖孫子,她可以將她,將她娘家的親戚當祖宗供起來。
弱水沒打算待很久,更不會在張家吃飯,不管剛才她們在院子裡說什麼,人家對自己笑臉相迎,他也隻能裝著什麼不知道,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他笑道:“不了,家裡還有一堆事忙,今日抽空進城送年禮,順便辦一些年貨就得趕回家了。”
張婆子就吩咐兒子:“成業你一會兒多給文鈺小兩口準備一些年禮。”
她也擔心自己女兒會說一些刻薄的話,失禮人,又轉頭對女兒道:“笑利,你也不好好管教一下孩子!就知道護食,年紀不小了,沒得失禮人。還有你天天帶著孩子在娘家打秋風,地方弄得臟臟的,趕不緊打掃乾淨?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這也就向弱水暗示她們剛才說什麼打秋風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張婆子在外麵人麵前還是很會來事的,如果單純的刻薄,雜貨鋪也做不了那麼大。
張笑利看著弱水摟著的那四匹布,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那四匹布料看著很好,其中一匹玫紅色的妝花錦緞比她在錦繡坊看著的花色都要好!
弱家哪來那麼好的布料?
張婆子又對弱水笑道:“讓你見笑了,你們進屋坐坐,院子被兩個調皮的小子弄臟了,吃了飯再走,我去看著鋪子。”
弱水有點尷尬,也笑道:“沒事,飯不吃了,我們真趕時間,等我娘來了,我們就走了,再說店裡也忙,年底大家都忙,下次有空和文鈺一起來的時候,一定多坐坐。”
張婆子就順勢道:“那行,既然你忙我就不留你了。我去鋪子看著啦,這年底小偷小摸多了去了。”
張婆子說完,就匆匆往走出去了。
兒子,兒媳,三個孫女都走了進來,她也真的擔心鋪子不夠人手,會被人偷了東西。
張笑利也笑了笑:“大哥大嫂,你們聊,我回屋了!”
張笑利說完,就拉著兩個兒子回屋了。
張笑利嫁的是一個秀才,夫家在偏遠的大山裡,相公在城裡讀書,以前是租院子住的,租了幾個月後,他們覺得租金太貴了,張笑利也不會做飯,索性就搬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