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娘一臉嫌棄地看向小團子,“下裡巴人,走開,彆坐到我旁邊。”
“你——”月魄伸手指著對麵嘟著嘴的小女娘,若對方是個男的,她已經大耳瓜子呼上去了。
陛下都珍視的人,這些人眼都瞎了嗎?
哪個下裡巴人穿的是織金雲錦?
暖寶也不生氣,抬了抬手阻止了月魄準備罵街的架勢,她隻是玩味地看了那小女娘一眼後轉身就走出了教室。
跟出來的二人頭頂都快冒火了,“主人,那小丫頭也太過分了。”
“沒事,等夫子來了再說吧!”一個小丫頭而已,她更想知道自己才第一天來就已經被人排斥,這背後是誰在推波助瀾,“你們到時查查是誰在背後搞事情。”
沒一會一個年輕夫子便走了過來,看到暖寶之後,這夫子眼中也閃過一絲不屑和反感。
暖寶原本的笑意在看到來人眼底的情緒之後便淡了下去,她沒有撒嬌賣萌,而是恭敬的行禮,口中喊了一聲夫子後再沒有說話。
果然那夫子見暖寶還算懂禮,也不想為難一個孩子,點頭應了一聲,“嗯,你以後喊我秦夫子吧,我帶你進去找位置。”
沒想到進去之後,秦夫子給暖寶安排的位置,還是剛才她準備坐的地方。
暖寶走過去後呲牙對那小女娘笑了笑,氣得小姑娘圓圓的眸子裡差點冒出了火。
“這是你們的新同學,蕭暖陽。”秦夫子隨口介紹了一句便讓大家打開書,既白二人幫她把東西擺好,書也拿出來之後才離開了教室。
沒想到秦夫子等她們二人出去,才又開口,“今後筆墨紙硯這些,要學著自己來擺,潤筆裁紙也要自己來做。”
他雖然沒有明說是誰,但大家也都知道說的是誰,有幾個調皮的已經帶著看戲的神色朝暖寶望去。
就在大家都以為小團子是不是會哭的時候,她卻一本正經地點頭,脆生生的聲音在教室裡響起,“我記住了,謝謝秦夫子提醒。”
其實這些她師父言院長一早就交代過了,暖寶平時也都是自己做的,要不是月魄二人關心自己,暖寶也不會讓她們來做這些的。
所以她心裡明白,這話並不是人家在為難她,而是就應該這麼做。
既然是合適的,那她又為什麼要哭呢?
秦夫子沒想到這孩子居然能明白他的意思,應該是家裡教過的,但暖寶乖巧的回答並未讓他心中的厭惡減輕多少。
教課時,他也依然按之前的課程在教授,沒有考慮暖寶這個三歲的孩子是否能聽懂這樣高深的內容。
好在暖寶不哭不鬨,夫子講她就聽,大家念她就跟著讀,比原本班級裡的孩子還要認真。
其實對暖寶來說,這些內容真不算深,她早就學過了。
辰時末,這節課終於結束了,暖寶伸著懶腰走了出去,坐這麼久已經超出一個三歲娃娃的底線了,她不僅坐得住還跟著學得很認真。
就連看她不順眼的秦夫子都暗暗在心中讚了一句。
中間休息的時間很短,等暖寶回去時,裡麵的夫子已經換成一個老頭子了。
見暖寶走進教室,老夫子也隻是抬了抬眼皮。
暖寶心情極好地踱步走向書桌,隻是到了書桌前,她的好心情也戛然而止了。
桌上,墨汁被倒了出來,昨天剛發的新書半本都浸在墨裡。
範宏文送他的新筆被折成兩截,扔在桌上。
暖寶靜靜地看著她的桌子,其他人都在看她會不會大哭大鬨。
誰知暖寶突然走到老夫子跟前,一把將老夫子拽起來,扯到自己的桌前。
“夫子,這個怎麼辦?”
就算夫子老眼昏花也能看出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小團子攤手,“我也剛進來,不知道。”
大家預想的哭鬨沒有發生,這小丫頭選擇了最適合她這個年紀做的事情,告狀。
“夫子想想辦法,要不然我去把陸學正叫過來看看,讓大家一起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