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眼睛也亮晶晶地看著他。
“哦對,這是不是你的?”蔣一默從懷裡拿出一本書,“容我多問一句,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蕭元朗感激地接過書,這可是他的性命啊!
“真是太感謝了,我們是要去書院給我大兒子報名。”蕭永福一臉感激,書院規定每個報名的學生要交一篇論述或者自己的作品。
這本東西便是蕭元朗自己寫的論述和一些詩作。
蔣一默聞言摸了摸下巴,摘下身上的一個玉佩交給蕭元朗,“你拿著這個去書院找院長,等他看了你的東西,我相信一定沒有問題。”
蕭元朗呆呆的拿著玉佩,等他回過神,蔣一默已經離開了。
“這是誰呀?又是官兵,又是書院的院長,還一下拿出那麼多錢買人參。”蕭辰朗嘖嘖。
林氏看了眼大兒子,卻看不出他的想法,隻能和蕭永福無奈地對視一眼。
“哥,那我們趕緊去報名吧。”蕭仲朗最謹慎,他怕時間過了。
蕭元朗把那塊玉佩放進懷中,又小心翼翼將書放好,才點點頭,“走吧。”
他以前想讀書,是因為真的愛讀書。
可如今,感受到妹妹帶來的福運,他覺得自己一定要成為一個能保護妹妹的好哥哥才行。
否則,越是有能力卻沒有靠山的人,越是有危險。
這些他沒有同任何人說過,他相信家人是支持他的。
書院門口,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報名”。
蕭元朗走過去恭敬道:“您好,我是……”
“雜役報名在後門!”
招生的還沒說話,一個身著淡藍長衫,上麵繡著歲寒三友圖的男子,不屑地看了蕭元朗一眼,輕蔑說道。
這種情況,早在蕭元朗的意料之中,他先是對那男子道了聲謝,又對桌後的人說:“我是來報名的,這是我的習作。”
站在林氏身後的蕭辰朗拉了一下蕭仲朗的袖子,“哥咋不把人的玉佩拿出來,也就不受這氣了。”
蕭仲朗白了這個看起來聰明其實笨得要死的弟弟一眼,“彆人的東西再好,也是彆人的,要想受人尊敬,就得自己先立起來!”
笨!
蕭元朗不卑不亢的態度讓兩人都有些訝異,明明是一身舊的衣衫,袖子明顯有些短了,甚至還有幾個地方打了補丁。
可他卻好像一棵挺拔的鬆樹,不畏嚴寒,不畏流言,絲毫不覺自己這一身衣服看起來多麼破爛和掉價。
身後應該是他的家人,那兩個小子連鞋子都是破的,露出了腳趾。
唯一的鮮亮是那婦人懷裡的嬰兒,緋紅色棉布的衣裳,襯的小臉也紅撲撲,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撲閃撲閃,竟讓他對這家人有了幾分好感。
那人客氣地抱拳,“可否讓我一觀?”
他想知道這人寫的東西是否也像他的人那樣,樸實守真。
蕭元朗先是回了一禮,又茫然地用眼神詢問桌後招生的人。
那人站起來介紹:“這位是院長的長孫,言述,言公子。”
“蕭元朗!”蕭元朗說著將手中的書冊給他。
本是漫不經心地翻看,卻不想越看越驚訝,他站直身子,啪的一聲合上書冊。
上前抓起蕭元朗的手就往書院裡跑。
“哎,你乾啥,我還沒報名呢。”蕭元朗甩開他的手,不解的說。
言述對招生的人說:“給這位小兄弟把名字記上去。”
說著,又對蕭永福他們道:“大叔,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