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紮的地方不是什麼要害部位,裡正年輕的時候也是下過地的,他身上到現在都是肌肉,那簪子刺下去後被肌肉阻擋,插的也不是很深。
他把簪子拔了後倒也沒有出太多的血,這讓蕭仲朗放心不少。
但他不知道,這是因為暖寶一過來就給裡正喝了靈水,否則就裡正這個年紀,今天怎麼都要死去活來一次。
張氏黑黃的臉也被嚇的發白,聽到人群裡傳來沒事,她才軟軟的坐到了地上。
“滿堂,讓滿意和他媳婦把張氏帶到祠堂看住。”一位頭發花白,牙齒都掉了幾顆的老頭臉色難看的對劉滿堂交代。
這是宗族耆老,裡正都要叫一聲舅公。
“我暫時無礙,繼續吧,我先坐會。”裡正被扶起來,靠坐在幾個小輩搬過來的躺椅上。
裡正把暖寶抱在他腿上坐下,跟旁邊剛才那位耆老苦笑,“舅公,古話說的好,娶妻娶賢,沒錯啊!”
那位耆老可以說是裡正唯一沒有瞞著的人,看見又嫩又萌的暖寶,他從拿出一顆糖給暖寶,“這娃長的就是好,吃吧。”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已經決心要處置張氏了,敢對劉氏族長動手,就算你是宗婦也沒用。
許多人以為今天這事情是辦不成了,沒想到族裡的決心這麼大。
此刻排隊的人都規規矩矩,安安靜靜。
看熱鬨的人也退出了很遠。
偌大的打穀場看起來竟有些空曠。
更多不知內情的人都開始思考,他們以為裡正想貪錢。
可今天這麼一鬨,誰還會覺得裡正是看上那些錢了,也是因為這樣,有幾家想要錢的,都改要棉被冬衣了。
堅持的,也不過就那麼幾家了。
“劉老哥,你再想想,拿兩件冬衣唄。”
蕭永福就排在劉老漢兩口子的後麵,見他們就拿了一床被子,剩下都拿了錢,便想勸勸。
沒想到楊氏吊梢眼一瞪,推了蕭永福一把,“滾開,你管的多,拿你家銀子了啊!”
周圍沒人再說話,楊氏、張氏、還有老姚氏可是村裡關係極好的老姐妹,也不愧是能玩到一起的,行事也都一樣。
蕭永福見楊氏護著銀子的模樣,忍不住撇了下嘴,這老娘們是沒見過錢啊!
活該你凍死!
祠堂裡,氣氛森然。
幾位宗族耆老坐在上首一排椅子上,裡正臉色蒼白的靠在邊上,身後站著兩個兒子。
一位耆老冷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張氏,“我的意思,傷了族長的人,沉塘。”
“附議!”
“附議!”
……
裡正艱難的的開口,“叔伯,舅公……”
張氏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隨後不知想到什麼,啐了一口,“不要以為我是那種啥都不懂的,由著你們騙。”
站在裡正身後的大兒子此刻簡直想死,他從沒有哪一刻這麼肯定他娘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蠢婦。
都是年齡大的人,不想跟個潑婦在這裡扯皮,揮手道:“我們幾個人的意思都是沉塘,福地要饒你一命,休書已經寫好,按手印吧!”
從來都被裡正保護的很好的張氏,根本不知道族長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宗族耆老可以決定怎樣的生殺大權。
她還不停的叫囂:“他還打老娘了,我們扯平了,憑什麼休了我,老娘給你生了兩個兒子!”
“那就沉塘吧!你自己選!”裡正眼中有無法察覺的無奈,他想的是讓張氏過一段時間的苦日子,才能把她身上的毛病給改改。
不能接受笑著給你講道理,那你就隻能跪著聽規矩!
一輩子的夫妻,張氏感覺到了裡正堅決,這才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