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邊的姐姐了嗎?你看人家吃的多好,你吃的太少了。”範宏文指著暖寶對身邊的小豆芽說。
那個男孩臉色有點蒼白,嘴唇也沒什麼血色,他隨著手指看到暖寶正抱著一個肘子在啃,露出了一絲鄙夷。
“爹,那種賤民,一看就沒吃過好的。”他說話聲音不小,周圍的大人都聽見了,紛紛以眼神示意。
範家的事情,他們多少都有些耳聞。
容氏對他們父子不聞不問,反而對一個過繼的女兒十分上心。
再看說話的孩子,眼睛雖大卻無神,下巴尖尖的,一看就是無福之人。
不論從哪裡看,這父子還不如範宏文抱著的女孩更像親生的。
範宏文對小團子十分喜愛,聽到兒子的話,立刻沉下了臉,“你說什麼呢!以後不可有此等言論!”
要說範宏文也是一把屎一把尿將這兒子拉扯到了如今,可這孩子卻偏偏一點也不像自己,更不像容氏。
他是親眼看著從產房裡抱出來的,就相當於是自己親眼看著生下來的,這也是他從未懷疑的原因。
隻是範宏文怎麼會想到,親眼所見都不一定是真的,更彆說他又不是親眼看著出生的,怎麼就一定是真的呢。
聽到父親訓斥自己,男孩立刻認錯,但低著頭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怨毒。
暖寶突然感覺到一絲惡意,抬頭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可疑的。
但這卻讓她吃不香了,因為暖寶懷疑這裡有神殿的人混進來。
如果賓客出事,今後蕭元朗的仕途一定會受到影響,而他們家估計也不會再有人踏入了。
“二哥,我不吃了。”暖寶放下肘子,語氣有些淡淡的。
坐在她旁邊的蕭仲朗看看桌上的菜,很疑惑,“怎麼不吃了?是今天的菜不和胃口嗎?”
暖寶招手讓婢女來給自己洗手,“我吃的也不少了,一會我要巡視一圈,等他們吃完了我再把賓客都送回去,你給大哥弄點解酒藥吧!”
看他們灌蕭元朗的樣子,估計不喝點解酒藥,今天晚上的洞房嫂子要生氣了。
蕭仲朗也隨著暖寶的眼神看過去,無奈啊,他們兄弟雖然多,但年齡都不大,根本沒辦法幫忙。
好在蕭元朗的師兄多,言院長一句話,幫忙擋酒的師兄也有一大堆。
“我提前就準備了,還專門和師傅研究了一下,可以讓大哥大殺四方……”蕭仲朗說了一半才想起自己說話的對象是誰。
暖寶笑眯眯就當沒聽到,大哥大殺四方,確實不要知道的好。
就等他們生了小寶寶,暖寶一定好好愛他們。
暖寶雖然在說話,她卻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可沒當她抬頭尋找的時候,又沒有找到人。
“二哥,我先撤了。”暖寶吃飽了,這嘈雜的環境一點也不吸引她了。
暖寶準備溜到後麵去找白辭。
順便陪大嫂聊幾句。
範宏文那個假兒子一看暖寶離席了,連忙對他爹說,“父親,我想去更衣。”
範宏文正和旁邊的人聊天,沒多在意的揮手,“懷玉,不要亂跑,早點回來。”
“是,父親。”範懷玉尋著暖寶剛才消失的方向找了過去。
雖然此刻是數九寒天,但院子裡卻並沒有很冷。
許多賓客更多疑惑的是,為何蕭家的院子裡沒有雪,反而開著許多的花。
前廳的後門出去,是一個連廊,兩邊都是花園,恰好將內外院分開。
不過對蕭家來說,不太分什麼內外院。
一家人熱熱鬨鬨才好。
因為蕭元朗大婚,暖寶將院子裡的花全都催開了。
整個花園裡都是馥鬱的香氣,而暖寶正在紅梅樹下跟白辭玩呢。
說是玩,其實她是在心裡吐槽今天的糟心事。
“賤民!還不過來給本少爺請安!”突然一個稚嫩卻帶著鄙視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