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寶看到那樣的一幕，我心中甚是難過，你大哥雖是知縣，對這古老的舊俗也覺甚是無力。”
“今，將此事告知於你，見信速來，順頌時綏。”
言卿沒想到自己預備的教育大計，被孫女給攪亂了。
他讀了言兮若的信之後，沉思良久。
“拍喜的習俗，我也隻是在書上讀到過，因為他們都是在村內進行的，並沒有很多人知道。”
言院長看到暖寶皺著眉頭，一張苦大仇深的臉，要不是知道小徒弟正生氣呢，他都要笑出聲了。
“暖寶，你想管嗎？”
言院長都已經在替暖寶想辦法了，沒想到小團子搖頭，“不想。”
這麼消極的小崽讓言院長瞬間覺出不對了，“怎麼了？跟師父說說，師父來想辦法。”
孩子嘛，就應該是上房揭瓦鬨騰的，突然安靜，不是作妖就是生病。
“師父，暖寶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啊！”小團子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語氣很是無奈，“說什麼生不出孩子。”
“我猜是男人沒辦法休妻，才想出來的惡毒辦法。”她微微仰起頭，“這是人性，我沒有辦法的。”
言卿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將事情看得這樣透徹，讓他這個師傅一時間都不知如何接話。
因為他剛才都沒想到這一層。
“暖寶，你怎麼會覺得這是人性？”言卿發問。
小團子絞著手指，眼神帶著思索，“女人隻是沒有生孩子，不算罪大惡極，可讓她們赤身裸體被其他男人抽打……”
這件事，不符合人性。
沒有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被人看，這是雄性動物的占有欲。
其次，這些女人被打之後，傷勢嚴重的，估計都命不久矣。
就算活下來，身上留下各種疤痕，又曾被人看過，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總之就是，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
可男人呢？
恐怕很快就會再娶。
彆人反而會認為這個男人有實力。
這種情況下，就算她是小龍神，她又能怎麼辦呢？
立個牌子讓人不要嫁娶嗎？
那不是更加違反人性了。
所以，她不會管，也管不了。
當暖寶給言院長分析完之後，言老頭沉默了。
小團子都能想明白的道理，自己的孫女還在信裡說什麼“見信速來”，她以為小龍神是萬能的？
“不過，”小團子話鋒一轉，“既然大嫂喊我過去，我去看看吧！”
雖然她不能改變什麼，但她可以勸勸言兮若。
“去吧！早去早回。”
＊＊
暖寶確實早去早回了，她連言兮若都給帶回來了。
“娘親，快來！”暖寶扶著言兮若站在院子裡，大聲喊娘。
林氏拿著個圍裙正在拍身上的麵粉，走出來還一臉不耐，“你不是說去找你大哥大嫂嗎？怎麼回……兮若？”
言兮若臉蛋紅撲撲的，笑望著她。
林氏疑惑了一瞬後，下意識的看向她的小腹，“兮若啊！你是不是，是不是？”
言兮若捂住嘴，眼中含著淚，拚命點頭。
暖寶看這婆媳都快哭出來了，“娘親，你們哭什麼？”
聞聲而來的言卿苦笑，這孩子能想明白那些複雜的事，卻又不懂這簡單的喜極而泣。
真不知她是聰明還是笨。
“暖寶，你怎麼把你嫂子帶回來了？現在可以這麼奔波勞頓嗎？”林氏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