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王總這一身名牌還有他脖子上麵的大金項鏈,十分質疑:
“有錢買那麼粗的金項鏈,沒錢給自己的父親操辦喪事??”
王總聽後,見王師傅師徒還在固定棺材,便直接把脖子上的金項鏈摘了
“這都是假的,你沒看到這裡麵都掉色嗎?這玩意兒洗澡都能浮上來。”
我打眼一瞧,果然金項鏈的內側已經開始掉色。
原來這王總這一身的行頭完全是打腫臉充胖子,自己手裡根本就沒錢。
還沒等我說話,王總又拽住我胳膊往他屋子裡走。
我跟在王總身後來到屋子裡,大廳當中的桌子上,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藥瓶,王總用手一指桌子上的藥瓶說道:
“看到了嗎?我這些年乾活賺的錢,都給自己父親買藥了,他是胃癌晚期,一個月光吃藥就得花一兩萬,我明知道吃再多的藥也救不活他的命,但是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隻要他還想活著,我這個做兒子的就不能給他斷了藥,哪怕去賣血!”
王總說到這裡,眼眶開始紅了。
我看著堆的滿滿的藥瓶,心裡一下子就被觸動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秦老為什麼會一再讓我幫他的父親送棺材,可能他早就了解到了王總家裡的實際情況。
而且秦老也是故意跟他發火,可能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
“王總,你父親的遺體現在在哪?”我問道。
王總帶著我回到院子裡,這時等在院子裡的王師傅對我問道:
“初九,你回去不?你要是不著急回去,我們就先走了,下午還有事呢。”
“王師傅,你們先回去吧,麻煩了啊。”我和王師傅打了聲招呼,然後跟在王總身後來到了北屋。
因為北屋裡麵背光通風涼快,所以王總將自己父親的遺體放在北屋的一塊木板上麵。
我跟在王總身後,走進了北屋,看到他父親躺在木板上的遺體,身體已經瘦的不成樣子,整個臉全部凹陷了下去,頭發也掉光,看來臨走之前他受了不少折磨。
“王總,我這裡還有幾百塊錢,你拿著應急。”我說著從自己口袋裡掏出錢遞給了王總。
“這可不行,你們幫我把棺材給送過來我都感激不儘了,這錢我真不能要。”王總說什也不接。
我隻好將錢收了起來。
來到院子裡,我將之前的疑惑當麵問了出來:
“王總,我現在覺得你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怎麼之前在秦老的店裡就跟一個無賴一樣?”
王總聽後無奈地對我說道:
“我這個人喜歡裝闊,這個毛病從小就改不了,而且還喜歡較真,人家越不想讓我乾什麼我就偏偏要乾,對著來,這毛病把我這一輩子給坑苦了。”
“你知道還不改啊。”我說道。
王總搖搖頭:
“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我父親也沒了,我也沒什麼牽掛了,我計劃過段時間就去大城市發展,那裡機會多,看看能不能混出個人樣來。”
“祝你成功,我也該走了。”我說著起身往院子裡走去。
“小兄弟,我騎車送你回去。”王總也跟了出來,把停在院子裡的一輛摩托車給推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王總把摩托車騎的飛快,半路上在十字路口,我倆遇到了正在值勤的秦鬱秦警官,她看到我倆後,直接上前把我們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