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就超出路禹能夠解答的範疇了。
路禹好奇之下問了個問題。
“這個什麼生命…”
“幻想生命理論。”璐璐緹斯糾正。
“哦,幻想生命理論,難道就沒有召喚師去試圖證實一下?”
璐璐緹斯說:“當然有,而且不少。”
“自從理論提出之後,召喚師們以各種方式嘗試打破自己的認知邊界,契約到這個世界尚未出現過的召喚物。”
“然而…”
之所以隻是理論和猜想,就是因為,每種嘗試都失敗,亦或者不得不中止。
在璐璐緹斯的描述中,路禹也知曉了這個猜想究竟給召喚師這個群體帶來了怎樣的“詛咒”。
一千一百年前幻想生命理論誕生後不久,就有召喚師大量服用致幻劑,使自己處於迷幻狀態,強行進行召喚儀式。
這位七階魔法師龐大的召喚儀式是公開的,當時周圍各個國家的魔法師都有前來觀摩。
為了逃脫“框架”,這位召喚師完全遵循了迷幻後自我的意誌。
於是,召喚儀式的現場出現了一隻長著蜘蛛腿的巨龍。
這個荒誕的召喚物僅僅存在於這個世界短暫的時間,便再度消散。
處於迷幻狀態下的召喚師沒有能夠對他下達任何命令,支付的代價也隻是些許魔力。
當事後有人問及他,到底他在幻境中想了什麼時,召喚師無法回答。
這是有記載的第一起驗證猜想的召喚儀式。
也是一段混亂召喚時代的序曲。
自此之後,部分召喚師開始不滿足於魔法師階級的晉升,他們偏執的認為,召喚出未曾有之物可能會是他們超越魔法師其他分支的一種重要契機。
往後的兩百餘年,召喚師們開始了千奇百怪的驗證。
有人命令自己的學徒對著自己使用精神魔法,反複攻擊,直到自己徹底癲狂。
然而癲狂後的他卻連召喚儀式都無法操控,導致召喚儀式不穩定,魔力溢出,毀滅了儀式場地附近的一切。
有人為了突破認知邊界,拐走了剛出生的孩子,將他們圈養,不讓他們接觸任何外界的事物。
這群堅信能從虛無中誕生出“新生”的召喚師在將自己的精神與這些孩子綁定之後,執著地開始了召喚儀式。
這些沒有魔力的孩子根本承受不住召喚儀式的強度,紛紛死去。
混亂,偏執席卷了召喚師群體。
當初提出了幻想生命理論的八階魔法師漢林·洛丹晚年備受指責,在鬱鬱中死去。
死前,他留下遺言。
想要驗證理論的人,驗證了自己不是人。
那之後,他的女兒蘭·洛丹成為了召喚師殺手。
在魔法師協會對於召喚師亂象無動於衷時,糾集了包括精靈獵手,哥布林賞金獵人,巨人殺手等諸多賞金獵人群體。
他們集合到了一起,對驗證理論的召喚師進行屠殺。
事態擴大也使得魔法師協會以及各個王國的掌權者不得不重視起來。
聯合法令的頒布使得不經許可的幻想生命研究成為了曆史。
可是,盒子一旦打開,就不可能輕易合上。
直到如今,仍有一些召喚師以各種方式,繞過官方,企圖驗證猜想,一步登天。
然而一次次失敗,也使得這樣的人越來越少。
召喚師逐漸將這條理論當做了一個根本無法驗證永恒謎題。
身為魔法師的璐璐緹斯很清楚這項禁忌,也就是剛才和路禹談話,她才猛然間想到路禹的身份以及其中蘊含的巨大可能性。
好奇心是促進人進步以及發展的動力,對於璐璐緹斯而言,路禹的存在,似乎正是幻想生命理論的一個解。
路禹對於成為魔法師後選擇什麼分支倒是沒有什麼考慮,畢竟他現在連覺醒的這個環節都沒有進行。
但是看璐璐緹斯把話說得這麼全,這麼細,他倒是也跟著好奇起來了。
“當個召喚師,似乎也挺有意思?”路禹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過,要當召喚師也得先離開這片荒僻之地。
做戲做全套的路禹用碳棒在一塊收集來的碎布料上塗塗畫畫。
璐璐緹斯看著歪歪扭扭的線條出現在碎步上,以為他又在練習書法,也就沒去管,自顧自地打包起了路禹的行李。
過了好一會,璐璐緹斯飄過去一看,碎布料上已經出現了一個鵝蛋形的地圖。
路禹居然還煞有介事地標出了地名,當地的一些特色產物。
“這…你那個世界的地圖?”璐璐緹斯驚了。
“那不能,說來不怕你笑話,我的地理不怎麼好,好些地方記不住,拓印地圖基本做不到。”
“那你這是?”
“編的。”路禹得意地笑了,“既然我是遠道而來的旅行者,萬一被人詢問,拿不出一些旅行痕跡,豈不是很糟?”
“當然,我這些假地圖也不會害人,畢竟我說的地方壓根不存在,而且我描述時候也會說得特彆遠,他們壓根無法驗證。”
“放心,我也不會拿去騙錢,這就是個增添身份可信度的道具。”
“一張似乎有些不夠,我再弄個幾張放身上好了,到了有人的地方再用好一些的工具拓印一遍。”
璐璐緹斯真是沒話說了,路禹這家夥真的是太細節了…
就這,他還說是來到這個世界後被嚇到,然後逼出來的?
璐璐緹斯壓根不信,她覺得路禹在他那個世界就是如此。
準備搬家事宜足足進行了兩天。
期間白狼看見了樹洞裡的動作似乎也知道要發生什麼。
他一言不發的遠遠眺望著路禹和璐璐緹斯在樹洞裡忙碌,默默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