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巴托斯雲淡風輕地喝著這些嗆人的烈酒,繼續說:“重絨戰場南戰場是個好去處,聽說溫克打算派人深入重絨,進入整個摩斯塔納的大後方做點大事。”
“我聽說你的女婿瑞杜克是個十分尚武之人,那他也許會對跟狼人交手很感興趣,畢竟東側戰場的狼人他們是碰不上了,剩下的隻有南方那一隻狼人族群了。”
“那邊的普遍戰力不強,魔狐應該是那邊的戰力巔峰了…哦,還有那群蘑菇。”
吉爾巴托斯灌了一口酒,笑道:“一群倔強地,永遠不買塞列爾商人提供的物品,還驅逐塞列爾商人的笨蛋種族,他們貌似還沒有六階的魔法師?”
“似乎是的。”
吉爾巴托斯的話讓歐爾庫斯也想起了這個位於整個摩斯塔納最南方的種族。
想到南方戰場的大多數戰力基本都不高,而自己的女兒與女婿都有接近五階的戰力,歐爾庫斯輕鬆地笑了。
一陣尖細的哭聲讓兩個休息的“七杖”不約而同放下了手裡的酒壺。
他們對視了一眼,然而一起循著聲向前走去。
穿過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積成的水坑,踩過一具具哥布林屍體,歐爾庫斯聽到了蘭迪在興奮,充滿快意的大笑。
“來,你們接著跑,隻要能跑到遠處那棵樹,我就放你們離開,回去和族人團聚。”
蘭迪抹開被雨水打濕黏在額頭的淡金色劉海,一臉和善地對著渾身顫抖的小哥布林說道。
身為法師的他此刻卻扛著一把與他身份不符的巨劍在晃悠。
一共七個小哥布林被數十名塞列爾軍士注視著,站在用刀刃劃出的起跑線前。
“跑!”
沒有倒數,毫無征兆的一聲大喊,宣告了這場逃亡的開始。
歐爾庫斯和吉爾巴托斯還沒來得及詢問蘭迪在搞什麼,就看見他揮動右手,雷電於掌心凝聚,對著前方虛握。
“住手!”
歐爾庫斯最先反應過來,試圖製止。
然而已經晚了,電弧從天而降,精準地貫穿七隻小哥布林的肚子。
這個魔法威力並不強,沒有立時殺死他們,然而這種貫穿傷已經宣告了他們死亡。
“蘭迪,你瘋了!”
吉爾巴托斯快步走到蘭迪麵前,揪住了他的領子。
“什麼瘋不瘋的,殺個敵人而已,吉爾巴托斯你反應太大了吧。”
蘭迪使了個眼神,身邊的衛隊踏步上前,手起刀落,收割了這些還在掙紮求生的哥布林性命,然後隨手丟進一旁的大坑裡,令魔法師點燃。
“喏,反正都是一起燒了,沒區彆的,對吧?”
“而且能跟隨哥布林聯軍來到這裡就沒有孩子這種說法,哥布林一族向來是能拿起武器的都是戰士,我可不會把敵人放回去為塞列爾的同胞留下麻煩。”
“吉爾巴托斯,你不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對同為七杖的我生氣吧?”
歐爾庫斯緊繃著臉,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吉爾巴托斯卻沒有這麼多的顧忌。
“你可以直接殺死他們,不該玩弄他們,你本就不打算放過,又何必這麼做!”
“因為我們贏了,所以我有權利這麼做。”
蘭迪對於吉爾巴托斯的說教很不耐煩。
“你覺得如果我們輸掉戰爭,塞列爾人的下場會是什麼樣?”
“彆忘了我們先祖在書裡教過我們什麼?”
蘭迪咬牙切齒:“趕儘殺絕!”
“被佐列高斯從故土趕出,沿途各城邦是否有同情過我們的先祖仍是孩子,給予我們麵包,牛奶,麥子,清泉?”
“我們從佐列高斯逃亡,途徑科萊,到達摩斯塔納,一路上受到的隻有白眼,迎接我們的隻有弓箭和算計,族人流的血足以填滿這片大地的每一條溝壑!”
“皇帝陛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要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把摩斯塔納變成塞列爾的花園,成為我們栽培出清算佐列高斯的絕佳土地!”
“為此,這片花園裡的蟲子必須清掃乾淨。”
“奴隸就該用繩子拴起來。”
“貨物應該進入展覽櫃與船艙。”
“而蟲子,應該從此刻起,變成肥料。”
寒風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