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上變化,四個人一條龍,這就是路禹曆時近一個月重返初始之地的收獲。
可愛的小蘑孤們選擇了重新塑形,已經變成了菌絲,陷入沉睡,下一次醒來則是進化完成之時。
格朗帝國的希瑟能從路禹的話語中感受到梅拉的強大,魔法傳承的完整,但是此刻的她仍有牽掛。
“也許以後我會前往。”這便是希瑟猶豫再三給出的答複。
與索雷森的尹索重逢時路禹說了很多,並且暗示他要為即將到來的“變化”做準備。
似乎成長了不少的尹索擁抱了路禹,表示自己會記住他說過的每句話,期待下次還能相遇。
風是自由的,心是自由的,吟遊詩人與冒險者也是自由的。在這個充滿了神秘與魔法的世界,吟遊詩人總是受歡迎的,冒險者總被居住於高牆之內的貴族少爺與大小姐所憧憬,以為手持長劍,使用魔法便能笑著昂首挺胸走遍這個世界。
然而現實總是很骨感,能走出去並走遠的人很少,那些成功者的事跡不具有可模彷性,於是人們總是會圍繞在一個個吟遊詩人身邊,聆聽著來自遠方的傳說、詩歌與故事。
遠方有巨龍,巨龍盤踞於山巔,屠龍者手持寶劍沐浴著巨龍噴吐而出的怒火,將其屠滅。
遠方有寶藏,或藏於群山之中,或藏於碧波之下,閃亮地金幣堆積成山,說不出名的寶物淹沒過冒險者的腳麵,勇敢的冒險者們一夜暴富。
遠方有愛情,美麗婀娜的少女於溪水中洗漱,濕漉漉的長發猛然甩起,一連串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晃動閃爍,少女被溪水浸濕的衣衫緊貼皮膚,那些白皙而豐滿的美好若隱若現,令人挪不開眼睛。
吟遊詩人的故事中,似乎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在遠方,藏於那遼闊未曾有人踏足的未知中。
但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向著遠方前行不僅需要勇氣,還需要卸下一身的羈絆與牽掛。
不是每個人都如同無根浮萍了無牽掛,旅行或是前往遙遠之地定居對於他們是一種奢侈。
“累於牽掛,人生百態。”依靠睡眠躲避衰朽的霍古如此評價。
也許是長時間和路路相處,路禹的思路有些被帶偏了,在想到無根浮萍時,他下意識地喃喃:“離開了家就像是無根浮萍…那如果家跟著人一起走,不就沒事了?”
簡單暴力而跳脫的思維方式已得路路真傳。
“家怎麼跟著人跑?”霍古跟不上路禹的思路,他隻能被迫地發出靈魂提問。
“浮空城?”
這個時代的魔力能夠實現的功能太少,但是下個時代呢?
既然塞格羅說過下個時代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魔力變革史無前例,空間轉移趨近於穩定,那麼能讓城池浮空的魔法是否也會出現?
為了不那麼早讓梭倫、教國以及碎金城發覺霍古的存在,返回梅拉的路線被塞拉精心設計過,借由夜色,霍古沒有驚動太多人便到達了紅焰山脈的指定地點。
霧妖急吼吼地第一個飛了過來,但是快到近前卻慢了下來,變成塞拉的她臉上擺著一副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模樣,抱著手,眼睛時不時往上瞟,見到霍古後第一句話就是“好慢哦,怎麼才回來。”
霍古一言不發,等到朱蒂絲等人把貨物全卸下來這才操控魔力把霧妖抓到自己身邊。
“欺負人,又欺負人!”霧妖掙紮變形,但是怎麼都逃不脫霍古的控製。
“嗯,魔力稍微有些長進,離開我身邊果然是正確的,可惜的是嘴巴沒變。”霍古滿意的點點頭。
“就不變,就不變!”霧妖的小孩子鬥氣傾向很嚴重,也不知道是誰在旅途中時不時會惦記霍古。
路路發現隻有朱蒂絲四人後疑惑地詢問路禹,路禹隻好把小蘑孤們的事告訴了她。
“四人就四人吧…反正距離春天還有些時間,這段時間總歸能想到好辦法的。”
說完,路路便跟朱蒂絲四人挨個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朱蒂絲等人一臉茫然,白狼也是如此,他在路路想要撲過來抱住他的瞬間下意識後退。
被同樣搞茫然的路路被路禹拉到身邊:“我給你們再介紹一次,路路緹斯,七階魔法師,綽號深紅魔女,其實大家見過的,還記得我身邊的那個會漂浮的煤球嗎?”
“那個煤球是你?”瓦倫和沃勒驚呼。
“七階魔法師!”身為魔法師的朱蒂絲和奧爾加關注點顯然不同。
“確實是我,當時有些不方便透露的意外狀況發生,因此變得有些…奇怪。”路路笑著說完,轉頭抱住白狼的腦袋,“怎麼,被嚇到了,真的不認識我了?”
白狼努力地把眼前的小不點路路和之前的煤球聯係到一起…氣息、模樣完全不同,實在太過陌生,不過看到路禹十分篤定地對著他點頭,白狼也就順從的任由路路捏臉了。
朱蒂絲興奮而忐忑地走到路禹身邊:“七階,是我所理解的那個七階嗎?”
“雖然可能有些水分,但是確實是七階,無需驚訝,嗯…塞拉!”
聽見路禹的喊聲,正在查看竹簍子裡的史來姆的塞拉站起了身。
路禹介紹道:“這位是塞拉,六階魔法師,但是能打得過七階魔法師。”
霍古感興趣地低下頭:“你就是塞拉,我聽路路說起過你。”
這句話讓塞拉心花怒放:“巨龍霍古,我也聽聞路禹和路路說起過你,躲避衰朽,隱匿於貧瘠之地沉睡的智者。”
“我算不上智者,隻是見過太多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