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禹本打算親自走一趟碎金城了解情況,但塞拉卻揮了揮手,示意他安心去折騰召喚物。
“明天一早,會有人把信息提供給我們的。”
“誰?”
塞拉也不藏著掖著:“光輝化身。”
沉默了一會,璐璐問:“教國的…光輝化身?”
“不然你覺得我在這個荒僻之地如何得知四大國的信息,教國的信使們專門建立一條到達碎金城的信息渠道倒是簡單,但是信息傳遞的速度卻無法滿足我們的需求。”
“勞倫德指派的?”
“正是,還有彆忘了,我依舊是教國神選,為我做事,也是為教國做事,即便新教皇上任,隻要光輝化身願意,新教皇也無法多嘴。”
沃勒身為嗅覺敏銳的弓箭手倒是在閒暇狩獵時感受過隱藏在暗中的奇怪氣息,也跟其餘人說過,但是都被大家當做錯覺。
其實沃勒感受到的正是前來領地傳遞信息的光輝化身。
為塞拉服務的光輝化身很沉默,她為領地提供了近一個多月的信息,默默地充當著信息中轉站,卻從未踏足過路禹的領地。
塞拉把光輝化身的事情告知了所有人,白狼帶著小狼們就鑽了出去,試圖找到光輝化身獨特的氣息,然而他注定是無功而返。
奧爾加親自下廚做了一份肉羹,並貼上了光輝化身享用的牌子想慰勞一下這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佬,但是第二天起來時,肉羹依舊擺在原位。
信息準時在黎明時分到來,早起的眾人都看到了飛入塞拉房間的微光。
因為與血族接戰的緣故,路禹沒有繼續當熬夜大王,調整作息成功的他此刻就著肉湯啃麵包,聽著塞拉的“晨間播報”。
碎金城內各族的有錢人在血族給予的壓力下終於下了血本,令人垂涎三尺的賞金令周邊大型城邦遊蕩的冒險者開始向碎金城聚集,梭倫邊境幾個大貴族甚至派出了自己的精銳騎士。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好消息,出於領地的利益考慮,路禹很想幫碎金城度過這一劫,但是如果碎金城沒有自己的抵抗力量,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另一個好消息是,碎金城內糧食充足,如果碎金城城主能夠製止城內蔓延的恐慌情緒,讓民眾不要想著投降血族,那麼在血族不敢屠城的情況下,碎金城死守拖進冬天將會很有利。
“鱸魚,有兩個你認識的人現在就在碎金城。”
吃著麵包想著油條的路禹正考慮明天是否該自己親自下廚,聽到塞拉這麼說,下意識問:“誰啊?”
“六柱的羅耶和夏蕾姆。”
湯匙頓在了半空中,路禹的視線一點點往上抬。
“又是他們,怎麼哪都能見到他們?”
路禹倒不是埋怨,也不是討厭與這兩個人見麵,他隻是單純的感到疑惑。
先是在教國的教堂,後是在怒火山脊,現在是在碎金城,羅耶與夏蕾姆這兩個梭倫六柱的佼佼者滿世界在跑,他們就不打理自己的領地嗎?
“從嶄露頭角開始,羅耶和夏蕾姆就一直形影不離,他們是梅拉大陸最出色的一批冒險者。貴族之間,冒險一般是個雅興,用來嘴上吹噓,是宴會上的談資,可他們兩個不同…用你之前的話來形容…他們看上去就是最純粹的冒險者,為了冒險而冒險。”
“光輝化身告訴我,羅耶與一位六翼打成了平手,不過對方離開時身上傷口很多。夏蕾姆的魔法讓低階血族死傷慘重,因此血族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對碎金城進一步施壓。”
路禹快速喝完肉湯:“碎金城,去嗎?”
塞拉擺了擺手:“抱歉,我忽然沒這個興趣。”
一直在桌子另一頭暗中觀察的璐璐抓住了機會:“那我跟你去。”
路禹笑了笑,他有預感塞拉會製止,亦或者乾脆反悔搶著跟自己走一趟。
“也好,那你們去吧,我留在領地裡防止血族再次入侵。”
隨手抓了一塊白麵包,塗抹好果醬,塞拉轉身離去。
完全與路禹想象中的進展不同,這讓他有點驚疑:“奇怪…居然把璐璐讓出來了?”
一直呆在家裡研究藥劑的璐璐難得跟路禹出趟門,興奮得像是犯人放風,指揮著笨龍加速起飛,絲毫沒意識到笨龍飛行速度一向很慢,堪稱最安全舒適的敞篷車。
靠在窗邊的塞拉望著笨龍漸飛漸遠,思緒漸濃。
“純粹…嗎?”
……
……
笨龍空降被封鎖的碎金城,這讓因為血族襲擊而壓抑不已的碎金城民眾興奮不已。
他們看到了笨龍身上的人,在他們的認知中,能夠禦龍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時間碎金城內歡呼聲一片,一掃之前的消沉氣氛。
龍背上的璐璐望著下方不斷揮手叫嚷的人群,忽然想起了一些過去梭倫的回憶,但很快她便把這些從腦海深處泛起地回憶扔了出去。
她已經不想再被梭倫和過去拖住。
指揮著笨龍繞城一周的路禹最終選擇在城內最奢華的建築群區域降落,他相信看到自己到來的羅耶一定能找到這裡。
手持長戟,身著銀白色盔甲的士兵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將路禹和笨龍團團圍住。
一群穿著考究華麗的緊隨其後,為首一個胖子對著士兵們大喊:“放下你們的武器,不準無禮!”
說是這麼說,胖子出現後也沒有繼續向前,而是在一眾魔法師和騎士的簇擁下,遠遠地向著路禹喊話:“閣下是誰的使者?”
碎金城城主科林說完便期待地望著路禹。
能夠禦龍而來的使者應該隻有梭倫和教國了,雖然這條龍的長相磕磣了一些…但好歹是一條龍啊。
路禹和璐璐麵麵相覷,他們忽然發現,自己的領地壓根還沒有起名字,他們甚至沒有聚在一起認真討論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