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冬日將近_我的召喚物很奇怪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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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冬日將近(1 / 2)

虛弱的勞倫德一口氣說了太多,咳嗽連連,略帶寒意的風讓他下意識緊了緊衣服,這個動作迅速被大家捕捉,不由分說地將他帶回了教皇塔內。

“我想和路禹單獨聊聊。”

路禹本想拒絕,因為勞倫德看起來很疲倦,現在的他一口氣說太多話都會感到難受。

去年的大病徹底奪走了勞倫德的生氣與活力,如今要打敗他的不是病症,而是教國魔法師與醫生都束手無策,目前對眾生而言十分平等的東西——衰老。

在黃昏城中以分裂意識躲避衰朽,最終在一次次疊加中成為了九階人偶師的克洛倫斯,強如他也被老邁衰弱的軀體拖累,無法發揮全盛時期的力量。

勞倫德抓住了路禹的手,眼神堅定,似在懇求。

貓荊把追逐一隻小貓的霧妖揪住,輕輕關上了門,為兩人留下足夠的時間與空間。

路禹歎了口氣,細心的將勞倫德露在外的手臂掖回被褥中。

“為我說說計劃吧。”

確認了屏蔽法陣正常運轉,路禹詳細地描述了他與塞拉製定的偷盜骨灰計劃。

勞倫德時而思索,時而皺眉,時而緊閉雙眼,時而嘴角上揚,就最後的表情來看,他很滿意。

“其實我們還思考過,是否有可能將你的遺體直接盜走…”

沒等路禹說完,勞倫德的眼神變了,嚴厲且嚴肅,但隻一瞬,他便重重地歎了口氣:“不要為我做冒險的舉動,如果賭博不是最好的選擇你就會抑製衝動,理智地選擇穩妥行事,這才是我所欣賞的你。”

“骨灰的方桉很好,就這麼辦吧,答應我,絕對不要在這件事上冒險。”勞倫德說,“失敗的風險是你和你們的領地無法承受的。”

路禹點頭:“我知道了。”

從善如流也是勞倫德喜歡路禹的原因之一。

“領地未來的方向,你有想過嗎?”勞倫德問,“我指的不是發展規劃,那些最近我已經聽路路和塞拉說得夠多了,我指的是…核心目標以及更為遠大的層麵上的東西。”

按照路禹和路路最初的設想,領地其實就是他們逃避煩惱,遠離貴族與麻煩的樂園。

路路受夠了被人欺騙,被貴族算計,她無法分辨對方懷著何種目的靠近自己,索性把門一關,過自己的小日子。

她一度成功了,如果那場大爆炸沒有發生…

路禹則是受夠了和一群自以為聰明,但是自私自利到了極致的人打交道。

這一路上,從亞斯起,經過格朗、索雷森、摩斯塔納、科來,除了在藍水的蘑孤人、狼人還有魔狐身上感受到了這片大地上少有的溫暖,其餘大多時候路禹心很冷。

他儘力地扮演,讓自己在人群中沒那麼顯眼,好融入這些人中,但是他終究無法變成他們。

養育他成長的土地賦予了他獨特的價值觀,但他也知道不能違背時代的潮流逆行,漫長的曆史告訴了路禹敢這麼做的人必然屍骨無存。

路禹沒有能力救太多人,正如克洛倫斯用一個福利院傳遞給他的讖言,他決定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庇護自己珍視的人與物。

更為遠大的東西…

路禹若有所思:“如果有能力,我會釋放出一些種子。”

“什麼種子?”

“能稍微攪動一團死水環境的種子。”路禹說,“您有聽說過凡妮莎嗎?”

“塞拉與我說過她的故事,我確實沒想到偉大的薩耶爾·盧卡米亞竟然有一位如此強大,且從未被記載於任何典籍中的伴侶。”

“她在居住的小屋中寫下了一份日記,其中有那麼一段…”

“我將以我所能,開放我所知的一切,不為名利,不為回報。”

路禹翻閱時曾被凡妮莎的精神深深震撼,自誕生起便飽受磨難的她一步一步成為了超越時代的魔法師。

與那些死死攥緊了手中知識的魔法師不一樣,她嘗試著以一己之力打破閉塞。

不知名的意外使得她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中,路禹不禁思考,如果凡妮莎未曾消失,她是否能為這一團死水,閉塞無比的魔法學界帶來一絲絲活水。

刹那間,勞倫德便明白了路禹的想法,他讚許地輕拍路禹的手,滿臉欣慰,但很快,他苦笑連連,笑容變為悲楚。

他的神情是那麼的複雜,以至於路禹已經無法準確的找準詞彙進行描述。

許久,勞倫德說:“不要忘了你最初的目的,一切都應在不影響到領地的前提下進行。如果你要播撒知識的種子,那就間斷性,循序漸進地拋出,不要把自己立於所有學派的對立麵…國家征伐要考慮利益,而學派則不用考慮,他們限製工藝,針對武者的事你已經清楚了,動用武力的行徑司空見慣,陰狠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魔力潮會短暫地攪亂學派的秩序,讓他們精心打造的學術高塔崩塌,但是在重新積累知識與經驗之後,高塔必將再次聳立於大地之上,周而複始…一切不過一個循環。”

勞倫德認真地叮囑:“如果可以,不播撒也無妨,保護好自己…還有領地裡的大家…”

路禹忽然想起了克洛倫斯。

勞倫德與他都看透了——曆史周而複始,所有的一切過去上演,未來也必將上演,區彆隻在於換了一批演員。

強如勞倫德用了八十年也隻是儘力將教國托起,對於那些隱藏在更深處的矛盾,他無力,也無法去解決。

因為一旦觸碰,他要麵對的敵人已經不是具體的人。

那是比浸染之靈、巨龍還恐怖千百倍的怪物,足以瞬間傾覆一個國度。

“這些話我也對塞拉說了,她會監督你和路路。”勞倫德得意地笑著。

聽上去像是塞拉給他和路路係上了狗繩?

“對我有些信心吧,我可是比誰都想有一個家的,無根浮萍的我漂浮得太久了…是該紮下根了。”

勞倫德沒有揭穿路禹。

路禹曾說過他來自一個遙遠的國度,那裡有著他的家人與無法割舍的土地,而實際上…他很孤獨。

就像是當年大寒潮中在大地上掙紮著的塞拉——一個被丟棄的野孩子。

勞倫德不在乎路禹的過去以及他隱藏的秘密,他隻知道麵前這個人會給領地裡的修女,教皇騎士團帶去平靜與安穩,會和塞拉、路路一起上演讓人光是想象就能嘴角上揚的有趣日常。

“你喜歡路路嗎?”

琢磨著到了吃藥時間,正準備給勞倫德喂藥的路禹手抖了,手疾眼快不至於濺到被褥上,不過卻淌得托盤到處都是。

他毛毛躁躁地開始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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