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裡是古威爾……傳送過來的他們身無分文,身上僅剩的兩枚銅幣還是靠出售“塞拉”換來的。
“多少隻塞拉才能換十枚銀幣啊。”
話音剛落,路禹便覺得聊天室內有奇妙的情緒波動鎖定了自己。
下意識喃喃出口的路禹忘記了大家目前部分心意相通,他也很快體會到了凜冽的寒風。
“口誤,口誤,是你的族人……額,是你的原型?”路禹的嘴突然笨了起來。
“沒有智慧就不是我的同族。”塞拉哼了一聲。
路路說:“接委托吧,急著回家也不急這一時半刻,學派和黑屍會兩敗俱傷才好呢,反正都不是好東西。”
考慮到晨曦領目前十分安全,路禹和塞拉紛紛放下了剛才內心浮現的“綁架航海向導”的念頭。
“你們剛才是不是……”路路察覺到了什麼,困惑地問。
“你想多了,我們隻是想接委托。”兩人異口同聲堵住了路路的嘴。
許久不曾踏入冒險者協會的三人驚詫地發現,委托分級中經常出現了七階的懸賞,甚至還有八階。
“這裡竟然有七階懸賞,還這麼多?”
“您一定很久不接委托了吧,自從魔力潮開始後,各大學派都公布位階測評數據,顯示當前晉升七階、八階的人數正在增多,您可以理解為,魔力充足的環境使得大部分魔法師都有了進步,得以運用條件更為苛刻的魔法。”
委托接待倒也沒有嫌棄煤球像是從鄉下來的“無知”,而是耐心地解釋了緣由。
“不過冒險者協會的這些七階委托一般極少人會去領取,雖然懸賞還不錯,但是……”接待微微一笑,指了指懸賞牌子最下方的刀劍標誌,“大多都是獵殺指定魔法師的委托,且不說追蹤的難度,不同魔法師狩獵的難度也很難以位階去衡量。”
清一色的狩獵魔法師委托讓路路倒是萌生了戰意,但聽接待員解說之後,她就感到索然無味。
要是遇上個像莎拉這樣特彆能藏的魔法師,委托怕是能掛在這裡一輩子。
六階、五階的委托斷了層,六階是單純沒有,五階則是因為完成難度不高,隻要出現就會被迅速認領,餘下的也就是些四階以下的小委托了。
四階倒也還好,處理一些襲擾船隻的海獸,但是三階往下就比較傾向於打雜了,因為路禹赫然看到了分揀捕撈上來的海貨這一委托,甚至明確標注了對海產熟悉的人可以獲得額外獎金。
不得不說古威爾的這處冒險者工會頗有種幫助自由職業上崗再就業的感覺。
路禹相中了一個出海處理區域內海獸的委托,每人三十枚銀幣的數量不算太多,但好歹有了和航海向導溝通的底氣。
“我已幫你記名,由於發出委托的雇主強製要求必須四人組隊,因此您可能會與三位陌生的冒險者共同行動,您是否接受?”
“還有這種要求?”
“因為之前發生過實戰能力不強的冒險者嘴硬,最終喂了海獸,還讓雇主蒙受損失的前車之鑒,因此大多數雇主如今都會補充這麼一條規定,最大化保證自己的財產安全。”
路禹在聊天室裡喃喃:“我們好像吃虧了啊……本來能領三份錢的。”
吐槽歸吐槽,三煤球老老實實地參與了魔力檢測環節,以證明自己確實擁有一定的實力與其他人共同合作。
路禹到了指定的碼頭發現自己的隊友是兩女一男。
男人是標準的漁夫扮相,胡子拉碴,長時間吹拂海風讓他看上去十分老相,加上他也不怎麼修變幅,活似個野人。
他沒有進行自我介紹,隻是在路禹到來之後直截了當地評價:“神秘的家夥。”
兩個女人倒還好,看接待員提供的信息顯示都是元素魔法師,高度親和水,因此長期與海中活動的水產打交道,有著極其豐富的水產作戰經驗。
也許是路禹的簡曆空白一片,覺得會被拖累效率的三人都表現得很冷漠,招呼著路禹上船之後便不再有更多的交流,直到抵達目的地,路禹都不清楚三人的姓名。
不過也好,大家都是來賺錢的,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完成任務各回各家挺好的。
航行在無風的海麵上,抵達指定水域,領頭的男人從褲袋中掏出一包閃爍著熒光的粉末,而後抖落在船的四周。
“等下水下有動靜,記住,第一時間不要亂攻擊,魔力感知,屏氣凝神,等待他們靠近,懂了嗎?”
女人沒有應聲,路禹意識到這是說給他聽的,便禮貌地回了聲是。
男人罵罵咧咧地回過頭,言語間儘是對冒險者工會的不滿。
“怎麼派了個沒有任何經驗的白板過來。”
塞拉思緒突然一凝:“路禹,你有沒有感覺……”
“感覺到了,數量很多,體型很大,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湧向我們這裡。”
“你覺得這是委托目標嗎?”路路有些困惑,“這個體型和數量,貌似不該是四階吧,我記得冒險者工會特地標注,微弱風險。”
路禹瞥了一眼對深海中即將到來的客人毫無反應的另外三人。
“這可能不是微弱風險了,至少對他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