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肉之軀能做到的事情嗎?
以一種蠻不講理的姿態,路禹在硬吃了不知道多少記魔法攻擊後輕輕鬆鬆地破開了試煉者們圍剿的大網,敏捷地沒入了黑暗之中,再沒了影子。
格格蘭淘汰者們爆發出了劇烈的掌聲,戲謔地嘲諷之聲回蕩在每個參與了圍剿的試煉者頭頂上,令他們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宮殿之中,畫麵定格。
說話一直磕磕絆絆的人群中有一人的聲音高了八度,機械而僵硬的聲音中有了劇烈的情緒起伏。
“他也是強大的改造者?”
“他似乎……沒有腿。”有人則是沉聲提醒道。
……
……
“坐標”被公布後路禹就猜到了悶聲發財無法繼續下去,慘烈的第二天到來後領先團隊都在主動出擊,由弱至強開始淘汰,這個分食過程手慢無,手快有,唯有這樣才能抵禦一次次特殊事件帶來的玉璞波動。
格格蘭隻剩路禹一人,在外人看來,已經是廢了。
但在路禹看來,他本就不是那麼需要隊友,負重訓練的沙袋被他們卸下,接下來,就該他繼續兌現諾言了。
“這是我的遊戲時間了。”
須臾扛著一個布袋現身,在最混亂的時候,她十分雞賊地把藏好的玉璞偷偷帶到了包圍圈外,又順手接管了投降幾人為數不多的玉璞,順道還在外圍弄暈了好幾個倒黴蛋,把他們洗劫一空。
這麼一算,這次計劃的襲擊,其他地區的試煉者竟然是什麼都沒賺到,沒準還會因為“我沒賺到,那必然是你偷偷賺了”而打起來?
“隻有你了,我隻能提供為玉璞“保鮮”的服務,未必能騰出手幫忙,這種效率真的沒問題嗎?”須臾問。
“如果要在偌大的場地內找到其他可能隻攜帶了少數玉璞的試煉者進行打劫,那必然沒有勝算,我們完全可以換個思路。”
“怎麼換?”
召喚出擬態召喚物,屏蔽了魔力波動,路禹悄無聲息地跟蹤在一群試煉者的身後,在接連完成了幾次人偶委托後,終於獲得了三枚玉璞的一行人突然提速,向著一個方向疾馳。
尾隨不久,路路的感知中出現了數量繁多的魔力氣息。
這是一處足足有數十人的宅邸,有人正在休息,有人正在料理,有人在協助療傷,還有些人被布置在外圍,小心地警戒著。
如此規模,加上能有較為合理的分工調度,路禹頓時眼睛一亮,這絕對是找到了一個排名前列的地區營地。
憑借著路路高人一等的魔力操控能力,在場竟無一人覺察到自己被窺伺,收納玉璞的寶箱位置就這麼輕鬆地被路路捕獲。
“路路、塞拉,又該合而為一了。”
三人聚精會神,心智合一,然後……
“等等,你是什麼人,回答賽法羅的口令驗明……”
眼看著路禹不管不顧衝卡,警戒的魔法師們連忙讓魔法信使自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敵襲,敵襲!”
還未意識到發生什麼的眾人仍然迷湖誰是敵人,路禹已然殺入宅邸腹地,破破爛爛地衣衫下,觸手順著孔洞倏然出擊,將阻擋在自己身前的人以蠻力捆成粽子,將他們變為攻城錘,凶猛地揮動,拍飛一個又一個問詢趕來的試煉者。
將位置默記於胸的煤球不費吹灰之力來到了賽法羅地區存放玉璞的隔間,他們顯然對玉璞采取了收集再分配的管理方式,這裡甚至有著賬本記錄每個人的玉璞收獲與支出,方便管理,相當成熟、體係。
“你們做得好啊,做得好啊。”
路禹大加讚賞,路路也大加讚賞,說著說著,他們都忍不住為這個運用豐富管理經驗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將風險降到最低的賽法羅地區鼓起了掌。
互相拍擊的觸手突然冒了煙,煤球的熱情傳遞到了隔間的各個角落,這裡……燃起來了!
“偉大的深紅魔女來給你們送溫暖咯。”路路快活地嚷嚷,手中的火球在房間內穿梭飛行。
高溫在小小的隔間內激烈碰撞,火元素聽從路路號令凝聚於一點,然後……
劇烈的爆炸掀翻了賽法羅宅邸,將大塊沉重的建築廢墟拋射到極遠的位置,不少人還未知曉營地內發生了什麼變故,下一秒便看到了升騰起的黑煙與火苗,以及已然灰飛煙滅的小隔間。
“抓住他…不,殺了他!”
“他把所有玉璞全毀了!”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惡賊,你這個被神明詛咒的畜生,太惡毒了!”
咬牙切齒的怒吼聲回蕩在賽法羅宅邸廢墟上空,愣神的賽法羅試煉者們呆滯了一會,先是手腳冰涼,隨後怒火中燒,一個個化身野獸,嗷嗷叫地衝向跑路的煤球。
然而煤球早就呼喚出了小蝠鱝待命,完成了破壞工作,在風的加持下,硬是甩開了一眾追兵,一溜煙進入了密林之中。
煤球能清楚聽見那一聲聲憤怒的咆孝在身後回蕩。
煤球三人組哈哈大笑,塞拉大呼過癮。
“你早就想這麼乾了,對不對?”
路禹笑得難以自己:“當然,不過第一天每個地區都還在摸索,玉璞未必都集中在一起,但是經過一天的觀察,各個地區都把玉璞集中再分配,那就能好好玩玩了。”
各個地區對抗風險的方式是收繳多餘貨幣,集中存儲於固定地點,再派人專門造冊登記,到了結束時間再行分配之事,這套模板針對【掠奪者】這個試煉主題是絕佳的。
但既然本試煉是看地區玉璞總數來計算能否晉級,那除了掠奪,還有另一條路線可以選擇。
把你有的玉璞全部毀掉,那我不就是第一了?
路禹現在不打算和人鬥,他隻想把每個地區的銀行都炸了。
讓所有人的存款,化為烏有。
讓抗風險,本身就成為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