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禹特意換了一身偽裝,久違地進入了召喚神殿,他等待了許久,終於等到了上線的歐爾庫斯。
歐爾庫斯的詫異隻維持了數秒,便笑了起來。
“總算正常了,難得,難得。”
雙方將這段時間獲取的信息進行了交換後都進入了激烈的頭腦風暴模式。
路禹殺死卡來卡茲這位蛇人先驅後,召喚神殿暫無新的先驅現身,大蝴蝶近期幾乎沒有露麵,紅發最近一個月突然銷聲匿跡,她最後一次出現時與歐爾庫斯交換了不少召喚經驗,並且試圖獲得塑形召喚物這一極其特殊的召喚體係,很可惜的是,紅發開出的價碼無法讓歐爾庫斯滿意。
“紅發這是開竅了,突然願意和你交換。”路禹嘖嘖稱奇。
“我覺得不像,她更像是要麵對什麼特殊的事情,因此想要增加手中的底牌數量,談不妥後她也沒有再提,像是隨性而行。”
柔和的白光於神殿門外閃爍,一席淺綠與白色相間絲質長衫映入兩人眼簾,隨後是飄揚的紅色長發,以及始終遮擋著臉的輕紗。
這是說曹操,曹操到了。
許久不曾現身的紅發愣了片刻,但仍是緩緩飄入殿中,十分自然地來到路禹與歐爾庫斯身邊。
“新的先驅?”紅發雖然發問,但卻像是不怎麼關心回複一般撇過了頭。
路禹向歐爾庫斯使了個眼色,他立刻心領神會,微笑著點頭。
“怎麼稱呼?”
“鱸魚。”
紅發未被麵紗遮掩的眼睛一凝:“你並非海族。”
“那就不能以魚作為自己的名字嗎?”路禹無奈道,“他們都這麼稱呼我。”
紅發看向歐爾庫斯:“沒想到這段時間未曾造訪,召喚又多了一個潛在競爭者,你那位煤球同伴很久未曾露麵了,不會真的遭遇不測了吧?”
歐爾庫斯嘴角上揚,內心樂不可支:“我相信他仍然安好。”
“那份交易,我們可以繼續談談?”
“你給出的價碼我無法接受。”歐爾庫斯搖頭,“如果沒有更為合適的模板,塑形不會參與交換。”
“是嗎,真遺憾。”
發現紅發的視線在自己身上短暫停留,路禹還以為她會順勢向自己發出邀請,不曾想,紅發突然撇過臉,徑直飄向了神殿穹頂,閉上了雙眼。
歐爾庫斯倒是見怪不怪,他說:“紅發似乎把神殿當做是冥想地,她的每次出現總是如此。”
“可她為什麼不問問我要不要交易?”
路禹在意的點讓歐爾庫斯啞然。
“她是認為我沒有好的模板與知識嗎?”
“大膽一些,她可能是看不起你。”
路禹一頭問號,怎麼現在自己認識的人都學會了拱火,歐爾庫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看著已經進入冥思模式的紅發,路禹心裡升起的奇怪的勝負欲煙消雲散,和歐爾庫斯碰了個拳便隨即下線。
“你似乎和每一個先驅都能保持良好的關係,你打算依靠這樣成為唯一嗎?”閉目沉思中的紅發突然說。
歐爾庫斯不以為然道:“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對唯一感興趣呢?”
“沒有人能拒絕這份誘惑。”
“現在你的麵前就站著一位。”歐爾庫斯嗤笑道,“我所感興趣的,是浩瀚無儘的知識,召喚是一座礦山,而我已經在這座礦山之中挖掘良久,這的一切讓我滿足,讓我的人生充實。我將自己的前半生儘數投入其中,而可見的後半生,也必將如此,我所求的隻是能看到礦脈延伸至何處,至於礦山歸屬,與我無關。”
“聽上去,有些愚蠢。”
“恕我直言,以你的年齡,還沒有資格批評我所做出的決定是聰明還是愚蠢,我所見、所聞皆百倍、千倍於你,我自詡天賦卓絕,認為召喚一途是我一騎絕塵的孤獨之旅,直到某一日我意識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歐爾庫斯將手放在書本之上,眼神迷離,似在懷念:“我和那位驚豔到我的召喚師坐了下來,本該是敵人的我們聊了許多,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孤獨的旅途結束了,有人將與我一同前行。無論誰為先驅,這座礦山之中的知識,都將揭示,若他前路暗澹,我亦將高舉火把前行。若我手中火光熄滅,他也會贈予我點點火光,重燃燭火。”
“你覺得,這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