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峽中兩個築基修士,幸又不幸。
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宗門任務,隊中煉氣弟子全數陣亡,不管是遭了無妄之災還是指揮有錯。
作為帶隊執事,就要肩負起了責任。
不過莫名出現的結丹真人,遠超兩人能夠應對上限,最多是扣除數倍任務貢獻值的責罰,不會太過嚴重。
幸運的是白老祖正好經過,救了兩人性命,否則早成了兩具屍身。
就是被兩位結丹真人交手餘威波及,兩人都泡在了水澤當中,差點沒淹死在了洪流中。
後來執法殿來打掃戰場,發現數十煉氣弟子當中居然也有一人活著。
他天生心臟位置同旁人不一樣,往右偏了一寸。
加上前邊同門為他擋了一擋,導致水箭偏離了一點方向,擦著心臟在體內留下了一個大洞。
執法殿修士搬動屍體時候,才發現這人還有氣息,隻是一身鮮血都快流光了。
送進丹殿搶救了三個月,才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周師兄,我還等著喝你同柳師姐的喜酒,怎就這麼去了……”
邱景榮養傷時候,聽人說起過自己能夠活下來的緣由。
此刻出了山門,正好瞧見一支喪隊過去,隻有三四名親友,唱著哀曲,撒著紙錢。
想到了陰陽兩隔的周師兄,心中悲愴。
那名結丹惡徒已被白老祖斬殺,周師兄的仇當場已經報了,都不用他去發憤修煉以求將來報仇了。
看著這位故去同門送葬隊伍寒酸,邱景榮接過一遝黃紙,下意識的站到了隊伍尾端。
跟上了送葬隊伍,一路揮灑紙錢,口誦往生咒。
“多謝這位師弟送盧師兄一程,若不嫌棄,一同飲上杯水酒。”
葬禮完成,有位麵相寬厚的修士走了上來發出邀請。
“師兄有召,不敢辭而。”
走了一遭,邱景榮發現胸中鬱結解了大半,心情不再那樣灰暗。
從服侍打扮上來看,這幾人都是火工道人,處於宗門的最底層。
哪怕雜役弟子,都有了進步升階可能,
每年做出成績又年齡合格,轉成外門弟子的不在少數。
而火工道人就是真的沒有任何進步空間,被庶務堂指派了山門以外的長駐任務,到處奔波。
比如最為苦累的開采礦脈,還有各處分院的靈田照料,八成以上最基層最繁瑣的活計都是由火工道人完成的。
外門弟子甚至這些年的內門弟子中,都有人要從火工道人做起。
連新晉築基都隻能做了執事,其餘弟子隻能向下內卷。
原本內門弟子能確保一個管事位置,如今得是裡邊上遊水平,得了長老舉薦才成。
主要還是因為宗門弟子數量暴增,但新增的職司有限,遠遠沒到了相等的比例。
除從宗門弟子轉來,火工道人構成成分裡邊還有年歲較大的散修,其他宗門或修仙世家來投的修士。
這些人,很少走了正統弟子的晉升路線,都是直接成了火工道人。
照著庶務堂中的閒人統計,青楓宗火工道人八千有餘,從中晉升管事的比例少之又少。
內門直接空降,占到了主流。
一番閒聊,邱景榮才知曉這群人都是礦工,死去的盧師兄正是被滑落的一塊數千斤精鐵礦石給直接砸死了。
“原先宗門都是以敵宗俘虜和受罰宗門弟子來代替了修士礦工,不知這幾年怎麼又恢複了……”
邱景榮年紀尚小,沒見過宗門落魄時候。
“鬼靈門那批苦役要麼死在了礦底,要麼快熬完了苦役,又不發起宗門戰爭哪來那麼多敵宗俘虜。”
領頭寬厚修士自我介紹了姓鐘名玄,原本是河間郡一名散修,拜入宗門已經有十二年。
“真要有大批苦役,我們這些人可都要失業了,又沒有其他的一技之長。”
邱景榮不再多說什麼,舉杯飲儘,口中滿是酸澀酒味。
告彆幾人後,他回到自己居所,翻出了一張靈葉,幾番神色變化還是揣在了懷中,向祖師堂走去。
‘生死存亡之際,或兩宗分出勝負那刻才可將靈葉上繳,切莫早早失了底牌……’
大父臨終前的叮囑還在腦中回蕩,但邱景榮步子越跨越大,最後都成了小跑。
他不想再這樣渾噩下去,成了高階修士隨手一道法術下毫無還手之力的冤魂。
……
幾樣寶物及犀角儲物腰帶都浮在了空中,以丹火祭煉。
“水係極品法寶,尤其這隻大鼎攻守兼備,已經隱隱有了靈性……若以參同契煉化,百年之內就有升華成靈寶的機會。”
白子辰將得來的幾件法寶粗淺祭煉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神異特彆地方就撤下,準備回頭放到秘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