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害怕狼牙棒,今日便教崔婕變獨生子女!
“大舅哥滿麵滄桑,皮膚粗糙,李家特產駐顏膏,您得備幾瓶……”李欽載繼續熱情似火。
崔升冷冷道:“不必了,你與舍妹尚未成親,變數猶多,大舅哥什麼的,莫胡亂稱呼。”
紈絝多年的李欽載一次兩次受氣,真的忍不下去了。
老子成親那天披重甲,向李治借金吾衛禁軍去迎親,神臂弓當前鋒,三眼銃開道,怕什麼狼牙棒!
“來人,將此孽畜亂棍趕出去!”
是的,李欽載翻臉了,比翻書還快。
大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崔婕俏麗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
“兄長何時來莊子的?”崔婕驚喜地道。
崔升和李欽載冷若冰霜的臉瞬間春風化凍。
看著疼愛的妹妹,崔升表情柔和地道:“剛來,給李縣伯傳旨後打算去看你的。”
崔婕見兩人表情不自然,狐疑地道:“你們……沒吵起來吧?”
李欽載的手飛快搭上崔升的肩膀,嗔道:“胡說啥呢,我與大舅哥是相親相愛一家人,怎會吵起來。”
崔升肩膀一抖,牛魔王抖牛虱子似的將李欽載的手抖了下去,一臉嫌惡地拂了拂肩頭。
崔婕掩嘴一笑,羞道:“什麼相親相愛一家人,還沒成親呢……”
崔升冷冷道:“你倆肉麻的話容後再說,婕兒過來,為兄有機密事與你說。”
崔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聽話地上前。
兄妹倆走出彆院大門外,崔升尋了個四下無人的偏僻角落,環視一周後,緩緩道:“數日前,李欽載被刺殺,可有傷到你?”
崔婕搖頭:“他把我保護得很好,李家部曲不分日夜守在我屋子四周。”
崔升冷哼:“我崔家也不缺保護你的人,回頭請父親大人派家將過來保護你。”
崔婕甜蜜地笑道:“不必了,聽說……兩家長輩已算定了日子,我和他馬上要成親了呢。”
崔升不置可否,臉上沒有任何祝福的表情。
“有個事必須告訴你。”
“兄長請說。”
崔升沉吟片刻,緩緩道:“前日我收到青州的書信,就在李欽載被刺殺的半月前,家裡有陪嫁過來的王氏奴仆奉主母之命秘密出門辦差。”
“王氏奴仆出門時很神秘,不知辦的什麼事,咱家的管家試探問過,他們卻不說,這就很不尋常。”
崔婕吃了一驚:“這跟李欽載被刺有關係嗎?”
崔升冷冷道:“不一定有關係,或許是巧合,或許也是一條線索。據說百騎司至今仍未找到另一夥刺客的來路……”
“恰好咱們父親新續弦的夫人舉止神秘,再加上李欽載曾經打斷過王氏家仆的手腳,與那位新夫人結下了仇怨,我實在不得不懷疑這兩件事是否有關聯。”
崔婕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俏麗白皙的臉龐漸漸蒙上一層鐵青,嬌弱的身軀不禁顫抖起來。
崔升見妹妹如此生氣,不由暗歎口氣。
從小到大,妹妹一直是溫婉可人,從未見她如此憤怒。
那個紈絝子在她心裡,怕是分量不輕了。
良久,崔婕抑住怒火,輕聲道:“兄長可知,這次刺客差點成功了,那必殺的一記殺招幸好被一名侍女發現,險而又險地救了他一命。”
崔升淡淡地道:“我聽說過。”
“我未來的夫婿若死,凶手還是我名義上的後娘,兄長,我該何以自處?”
崔升沉默片刻,道:“此事隻是個線索,不一定是正確的,你不必如此快下定論。”
崔婕臉色稍霽,點頭道:“我會將此事告訴他的,查清楚了再說。”
隨即崔婕又好奇道:“如此重要的線索,兄長剛才為何不親自告訴他?”
崔升幾乎是下意識地露出嫌惡之色,脫口而出:“呸!”
崔婕驚愕地看著他。
崔升頓覺失態,尷尬地撫了撫嘴唇,道:“嘴裡進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