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金鄉縣主,李欽載就有點無奈了,她居然真的住下了,這姑娘怕是分不清真話和客氣話……
吳管家從前院匆匆趕來稟報,宋森來了。
宋森出現在李欽載麵前已是一臉疲憊,眼圈泛著黑,像被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剛吸完的人渣。
李欽載打量著他,嘖嘖有聲:“雖然不知道宋掌事昨晚乾了什麼,但你的黑眼圈寫滿了故事。”
宋森苦笑道:“下官忙了一整夜,百騎司上下都在查郭範二人的底。”
“查到什麼了?”
宋森歎道:“彆的不說,範雲仙在太極宮裡積怨甚多,他仗著皇後內侍的身份,對宮人多有欺淩,那郭行真也不是省油的燈,以往出入宮闈盛氣淩人,也被很多宮人暗暗非議。”
“李縣伯若欲從他們身上找到陷害他們的主謀,怕是要等待一段日子,待百騎司一個一個排查。”
李欽載搖頭:“不行,陛下的暴脾氣等不起了,多等一日便又有無數宮人喪命。”
宋森無奈道:“那該如何是好,這桉子本就是個懸桉,總要假以時日才能解開。”
李欽載想了想,道:“那就從最近的幾樁慢慢往前推,二人最近得罪過的人,主謀的幾率很大,仇恨麵前,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馬上報複,不會隱忍太久的。”
宋森到:“郭行真最近的一樁恩怨倒是發生不久,而且宮人皆知……”
李欽載頓時精神一振:“說說,他最近與何人結怨,我感覺這條大魚馬上要浮出水麵了!”
宋森尷尬地看了他一眼,弱弱地朝李欽載的胸前一指:“與郭行真最近結怨的人,正是李縣伯您。”
李欽載睜大了眼睛:“…………”
“前些日,您與郭行真在承天門金水橋有過衝突,您還把一名宦官踹進水裡,郭行真不得不對您服軟,李縣伯難道忘了?”
李欽載深呼吸,麵帶幾分p的微笑:“宋掌事,你忙活了一整夜,就忙出了個這?就這?”
宋森急忙道:“當然不止,而且下官知道李縣伯斷不可能有嫌疑,您是外臣,怎麼可能栽贓到宮裡去。”
李欽載麵頰抽搐幾下,道:“你繼續說。”
“郭行真最近倒也沒啥,範雲仙得罪的人可就多了,這貨在宮裡向來跋扈,不把彆的宮人放在眼裡,動輒糾集一群幫凶欺淩宮人,宮人對他敢怒不敢言,若說栽贓的主謀,下官以為最大的可能應是範雲仙的仇人。”
說著宋森遞上一張寫滿了名字的紙,道:“這些人都是被範雲仙最近欺淩過的,其中有三人被範雲仙和幫凶打成重傷。”
李欽載接過來匆匆一掃,然後神情陷入茫然。
其實這份名單對李欽載的意義不大,上麵的名字太多了,百騎司若一個一個的排查,等待的時日漫長,李治著急要真相,等不了那麼久。
更何況,陷害郭範二人的主謀是他們的仇人,這隻是李欽載的猜測,也或許並非仇人,朋友背地裡捅刀子比仇人更狠。
接下來怎麼辦?
李欽載苦思許久,想到了一個辦法。
敵不動,我不動,我若動,敵必動。
“宋掌事,你想辦法在宮人中散播一個流言,就說我們已經鎖定了破桉的方向,幕後主謀必是郭範二人的仇人,百騎司正在逐一排查。把這個消息放出去,迅速在宮人中傳播開。”
“然後百騎司再暗中觀察,看有沒有人沉不住氣,先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