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文一驚:“父親是打算讓欽載和滕王共事?”
李勣悠悠地道:“老夫聽欽載說,滕王監察並州路政,功成歸京後,一直賦閒在家,欽載說滕王雖是藩王之尊,但也害怕被天子所惡,更怕天子對他不聞不問,將他排擠出朝堂之外。”
李思文明白了,笑道:“父親和孩兒聯名保舉滕王,也算是咱李家向他示好了,不僅解了滕王之憂,又顯出李家的胸襟和誠意。”
李勣捋須笑道:“以欽載那張嘴皮子,若與滕王長久共事下來,多少會讓滕王的心意動搖一下,不奢求他將金鄉縣主許配給欽載,至少對他倆的事睜隻眼閉隻眼,接下來的事,老夫相信欽載會完美解決的。”
李思文笑道:“父親高明,老謀深算,孩兒佩服。”
李勣笑容突斂,瞥了他一眼,道:“以後在家中不可議論朝堂政事,更不可議論皇室是非。”
李思文愕然:“為何?”
“不為何,因為這是你老子說的。”
…………
久不問政事的李勣,和在吏部任侍郎的李思文,父子倆竟破天荒地聯名上疏,薦舉滕王為司農。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真特麼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裡可以下載..】
尚書省接到李勣父子的奏疏後不敢怠慢,右相許敬宗第一時間將奏疏仔細看了幾遍,裡麵的每個字都細細咂摸許久,然後將奏疏遞進了太極宮。
太極宮內,李治看到李勣的奏疏後,跟許敬宗一樣,認真地看了好幾遍,最後哈哈大笑。
薦舉滕王為司農,薑不愧是老的辣,虧李勣想得出來。
官職很微妙,李勣恰好拿捏住了這個微妙的點。
藩王當然不宜參與軍事,更不宜籠絡民心,這都是很犯忌諱的事。
但司農一職,專事農業耕種方麵的事宜,而且在推廣番薯糧種這方麵,滕王也不是首官,李欽載才是,不存在藩王籠絡民心的機會。
不得不說,這道薦舉奏疏來得既合適,又合時。
當然,李治很清楚李勣父子為何要上這道奏疏,推廣番薯一事,朝中早有了布置,司農一職其實可有可無,但是讓滕王任這個可有可無的官職,實在太合適了。
李勣為何要上這道奏疏?
還能為啥,當然是為了李欽載和金鄉的事,這道奏疏便是為了破兩家的冰,安撫滕王的心,也為仇怨越來越深的兩人創造溝通的機會。
關於李欽載與金鄉的事,李治本就心存偏袒,如今李勣主動送上了機會,李治豈有不答應之理?
於是李治大手一揮,準奏。
滕王府。
大清早滕王剛起床,王府便迎來了宣旨的天使。
抑揚頓挫念了一大通聽不懂的廢話後,天使話鋒一轉,宣布了李治的封任旨意。
著滕王任司農,專司番薯普及之事,輔左渭南縣侯李欽載,三年內將番薯推廣至整個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