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忙於國事,後宮的武後倒是有些清閒。
有了李欽載的出現,曆史發生了一些偏差。
原本李治身體有恙,不得不將國事托付武後,從而助長了武後掌權的野心。
然而李欽載出現後,李治按照他提供的偏方,身體已好了許多,天子無恙,國事當然不可托於外人,自家婆娘也不行。
於是武後近兩年已經有些清閒了,不是她不想上進,是丈夫不給機會呀。
若是強行乾預政事,是很犯忌諱的。狗男人已經廢過一次婆娘,就不能廢第二次麼?
武後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何時該進,何時該退。
李治不召不問,她便不言不動,聰慧又能乾的女人扮起乖巧來,比青樓女子更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芳心。
此時的武後閒坐在後宮的望雲亭裡,她俏麵含霜,正聽著貼身宮女稟報。
貼身宮女自然是武後信任的人,但信任也隻是相對而言,武後這種經曆過後宮殘酷廝殺的人,永遠不會對任何人太過信任,包括她的夫君。
宮女站在武後麵前,明明武後沒說一句話,可她仍感到周圍一股寒意縈繞,後背陰風陣陣。
“本宮的兩位族兄武惟良和武懷運進京述職?”武後皺眉問道。
宮女戰戰兢兢地道:“是,二人已來長安城三日了。”
武後神情愈冷:“來京三日,竟未進宮覲見,他們是何居心?”
“奴婢不知,隻聽說二人到長安後終日飲宴狎妓,醉生夢死,不僅沒去吏部述職,也未曾拜望同僚故友。”
武後咬了咬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本宮抬舉他們,他們卻扶不上牆!”
武惟良和武懷運是武後的堂兄,說是堂兄,但當年的仇怨可結的不小。
武元慶和武元爽兄弟當年欺辱武後的母親和姐妹也就罷了,作為堂兄的武惟良和武懷運也沒少欺淩過她們。
總之,當年武後母女落魄之時,整個武家上下,無論直係還是旁係,都沒給她們母女好日子過。
後來武後被冊立為皇後,武後曾堅決拒絕李治恩蔭家族親戚的舉動,無奈朝堂有規矩,外戚終歸是要恩蔭封官的,武後不得不捏著鼻子給四位兄長封了官。
封官歸封官,武後對這四位兄長可從來沒給過好臉色,向來都是不聞不問,當初李欽載將武元爽揍得那麼慘,武後也沒出來幫兄長報仇,裡麵多少還是有些私人恩怨在的。
聽到武惟良武懷運兩位堂兄進京後,連基本的拜會禮數都無視了,武後不由感到憤怒。
托我的福你們才當上官兒,結果你們就是這樣對我的?
深呼吸半晌,武後才漸漸平複了情緒,冷冷道:“罷了,由他們自生自滅吧!將來官場上出了紕漏,可莫來求本宮!”
話已說完,宮女卻久立而不去。
武後奇道:“還有事?”
宮女敬畏地道:“是,奴婢還沒來得及說,昨夜二人至韓國夫人府上飲宴,席間二人醉酒,說了一些胡話,卻將老夫人氣得哭泣半夜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