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穎聽到翻譯後,頓時怒不可遏,擼起袖子罵罵咧咧:“啊西八……”
藤原猶野拽著李欽載的袖子,臉色蒼白道:“李縣公,臣下不是這個意思呀……”
李欽載無辜地道:“你剛才義憤填膺告狀,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難不成讓我幫你報仇?這也太沒出息了。”
藤原猶野急忙道:“不,不是報仇,是講理,臣下請李縣公幫忙來講理的。”
李欽載指了指金文穎,歎道:“你也看到了,這貨連人話都不會說,怎麼講理?不如打一架吧,用拳頭定是非曲直,既直接又爽快,輸贏都光彩。”
這時金文穎已罵罵咧咧地衝過來了,大手一伸就要抓向藤原猶野。
藤原猶野見李欽載並沒有幫他出頭的意思,急忙轉身就逃。
兩人在院子裡你追我趕,場麵一度混亂不堪。
藤原猶野一邊逃命一邊大聲賠罪:“斯米馬賽!”
金文穎在後麵奮力追殺:“啊西八……”
李欽載大樂,蹲在院子外看熱鬨,嘴裡念念有詞。
打南邊來了個八嘎,打北邊來了個西八,北邊來的西八掄起拳頭要打南邊的八嘎,南邊的八嘎不讓北邊的西八打南邊的八嘎……
兩國世仇,金文穎動起手來當然不留情,那真是一拳接一拳,揍得藤原猶野吱哇慘叫。
不出意外的,武力值明顯矮了一大截的藤原猶野又挨了一頓胖揍。
李欽載內心毫無憐憫,說到底,藤原猶野在他麵前告狀這個舉動,已有拿他當槍使的嫌疑。
被告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原告也不一定是好人,作為法官的李欽載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讓他們再打一次咯。
見藤原猶野被金文穎摁在地上摩擦了很久,李欽載實在看不過去了,這才上前叫停。
金文穎怒視李欽載,但考慮到這是大唐的地盤,實在不敢公然得罪這位大唐的縣公,隻好不甘地放開了藤原猶野。
與新羅使臣的見麵基本沒什麼交流,人家喜歡用拳頭交流,李欽載隻看到一片雞飛狗跳。
回去的路上,藤原猶野幽怨地看著李欽載,傷上加傷的淒慘模樣我見猶憐。
“你彆這樣看著我,按照大唐的習俗,君子有仇就報,當場報還是十年後報都行,告狀行不通。”李欽載澹澹地道。
藤原猶野此時大約明白了李欽載的態度,歎道:“是,臣下不該告狀。”
隨即藤原猶野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低聲道:“臣下有個消息,不知李欽載有興趣否?”
李欽載微笑看著他:“你猜?”
藤原猶野一驚,李欽載的笑容比金文穎的拳頭更可怕,於是不敢賣關子,急忙道:“臣下聽說,新羅國使臣進長安後大灑錢財,暗地裡給許多大唐重臣送了禮,從宰相到六部,皆未免也。”
李欽載腳步一頓,皺眉道:“你從哪裡聽說的?”
藤原猶野神秘一笑,道:“倭國與新羅有世仇,各自的滲透都不少,臣下的倭國使團裡,何嘗沒有新羅國的細作呢。”
李欽載沉默片刻,道:“新羅國為何送禮?”
藤原猶野目光閃爍,無辜地道:“這個,臣下可就不清楚了。”
李欽載微笑,狗東西,又不老實了,看來正義的鐵拳還是挨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