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漁民們麵麵相覷,眼神交流過後,無奈地跟了上去。
身後的遊俠兒也有些無奈,喃喃道:“明知路數不對,一群打魚的還主動招惹麻煩,是不是傻?”
遲疑片刻,遊俠兒也跟了上去。
這就是不上班又沒有領導的自由職業者的方便之處,想乾啥就乾啥,隨心隨意。
漁民們出了海港,在登州城外發現了那群人的蹤跡,遠遠在後麵綴著。
留心之後仔細打量,漁民們發現了更多不對勁的地方。
前麵這群人都拎著簡單的行李包袱,雖然都是大唐漁民的打扮,但他們的腰間卻鼓鼓囊囊的,不知藏了什麼東西。
更重要的是,風中飄過他們說話的隻言片語,卻不知是哪裡的方言,漁民們一個字都沒聽懂。
良久,一名漁民一拍大腿,驚道:“是高句麗話!咱們跟高句麗漁民乾過架,高句麗人說話就這股味兒!”
其餘的漁民也恍然點頭。
“快去稟報刺史府,有高句麗奸細潛入登州了!”漁民慌忙道。
一名漁民原地轉身,飛快朝登州城跑去。
其餘七八名漁民則不緊不慢地跟著這群高句麗人,漁民們神色很緊張,他們一輩子隻會打魚,跟蹤打探這種活兒可一點也不會,若是被對方發現……
“老四去稟報官府了,咱們還跟不跟?”一名漁民惴惴地道。
“高句麗奸細突然來咱們登州作甚?他們不正被咱王師打得節節敗退嗎?還有心情來登州,是打算刺探啥軍情?”
“呸!登州不過是水師駐港,如今水師艦船都在高句麗海域遊弋,停泊也是在熊津城,登州哪裡有軍情讓他們刺探?”
一個長得粗獷滿臉絡腮胡的漁民粗聲道:“有個事你們難道都沒想到嗎?”
“啥事?”
“咱們剛才在海港還在議論,英國公之孫李帥已被天子召回長安養傷,不日便要從咱們登州下船,李帥可是高句麗人恨之入骨的仇敵,你們說,這夥高句麗奸細潛入登州,會不會……”
眾人一愣,接著悚然一驚。
“你還彆說,好像真有這可能,不然我實在想不出這夥奸細來登州還能乾啥……”一名漁民摸著下巴喃喃道。
另一名漁民疑惑道:“李帥是何等位高權重的人物,出入扈從如雲,部曲親衛層層戒備,就這十來個高句麗奸細,他們能近得了李帥的身?”
“我聽村裡的學究先生講故事,說秦末有個叫張良的好漢,在始皇帝出巡的路上布置機關,曾以巨弩刺殺始皇帝,人家張良能乾的事,這夥奸細難道不會乾?”
眾人一凜,神情愈發認真。
一名漁民咬牙道:“若真如此,絕不能教這夥奸細得逞,李帥是咱大唐的英雄好漢,英雄沒戰死沙場,卻被宵小謀害,豈不是窩囊得緊?”
“沒錯!李帥是天上的人物,咱雖隻是打魚的,可也都承過李帥的恩惠,若沒有李帥浴血沙場,哪有咱漁民今日的揚眉吐氣?”
幾句話鼓動,這群漁民紛紛熱血上頭。
“乾了!卑賤之民願為李帥清道除奸,還李帥一條平安歸鄉的坦途!”
匹夫之勇,血濺五步,以義為名,百死猶不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