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人家的孩子,勝而不驕,顯而不縱,爵晉郡公仍虛懷若穀,撐著一身傷痛仍堅持出來見客。
再想想自家那幾個不爭氣的孽畜,一個個都等著自己蹬腿好繼承爵位家產,相比之下,眾人心頭一酸,想哭。
唯有身後的崔婕悄悄垂頭,不易察覺地猛翻白眼。
撐著傷重之身堅持出來見客,可真不是什麼教養和禮數,夫君純粹是抱著一種招待客戶的心情。
這見不得人的心思若被在場的長輩們知道了,隻怕夫君會被揍得滿天飛。
貴客之所以叫貴客,因為他們送的禮都很貴。
李欽載當然不會對客戶們失禮,前院寒暄一番後,立馬吩咐設宴,請貴客們堂上高坐。
趁著李勣出征在外,府裡甚少待客的歌舞伎們,也被李欽載大方地叫了出來。
賓客們一片群嗨聲中,李思文悄然瞥了李欽載一眼。
李欽載無辜地看著老爹,父子倆眼神迅速交會後,李思文默許了兒子召歌舞伎娛客的決定。
美女誰不愛看?當爹了難道就不好色了?
相反,當了爹的人父愛愈為泛濫,隻要長得好看的,都要逼著人家叫爸爸,偉大的父愛必須獻給全世界。
熱騰騰的酒菜被下人們端上來,身姿嫋娜的歌舞伎們也紛紛登場,一片悅耳的絲竹笙簫樂中,舞伎們在堂上長袖揮灑,翩翩起舞。
這是大唐權貴階層標準的酒宴形式,美酒美食加美色,三美湊在一塊兒,客人們才會感到賓至如歸。
酒還沒飲幾口,堂上的氣氛頓時便嗨了起來。
隨著李崔氏和崔婕等女眷們識趣地退下,前堂更是一陣群魔亂舞。
李欽載一直保持著微笑,跟誰都能聊上幾句,畢竟今日登門的基本都是老熟人,包括許敬宗許圉師等文臣,也包括蘇定方程咬金等武將。
一曲舞罷,舞伎們行禮後翩然退下。
堂上賓客們開始聊起了正事,如今對大唐來說,最重大的事莫過於東征了。
蘇定方起了頭,眾人的心思頓時從絕色舞伎回到高句麗戰事上。
“奇了怪了,上月英公傳回軍報,王師大軍已對高句麗的都城平壤形成了三麵合圍之勢,按理說這個月初就該收到王師發動總攻的軍報,為何遲遲未至?”蘇定方捋須皺眉道。
程咬金笑道:“急個甚,戰勢如水,水無常形,戰場上啥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或許是敵軍偷襲,或許是糧草不濟,以英公的本事,既然已對平壤三麵合圍,高句麗這幫賊子就跑不了,遲早都是押解長安的下場。”
聽到程咬金說“糧草不濟”,許敬宗頓時急了。
他是右相,半年來朝廷籌措糧草是李治親自過問,而他負責執行,東征事關重大,糧草不濟是要被問責的。
“盧公且慢,這鍋老夫可不背!”許敬宗漲紅了臉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