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奎,你帶著這些孩子找個地方安頓,稍做休息,立刻去告知穆將軍我的決定。”
“是!”
張文奎帶人剛走,鄭坤就跑進來,“堂主,劉季出城了!”
劉家本宗是本地望族,在縣城外有田產,互相確認身份後,秦桑三人在城外梳洗乾淨,換下流民的打扮,偽裝成劉家的家丁混進城裡,已經快黑了。
劉季自己購置了一份產業,經營買賣,遮人耳目。
眾人悄悄來到後院,確定沒有跟蹤之人後,劉季將雙門緊閉,向秦桑彙報城中的局勢。
“回稟秦堂主,我已經查明,和寧縣如今主事之人共有三個。縣令名叫李繼,年僅二十一歲,頗有能力,上任不到兩年就儘得人心,縣中百姓都稱他李青天。不過,此人乃是江州知州的心腹,不出意外,三年任滿便能遷轉州郡,前途無量,恐怕難以招降。由於和寧縣是事簡小縣,僅設主簿一人,此人姓馬,油滑世故,事事唯李繼馬首是瞻,無須重視。再有就是一個叫禇大壯的人,此人不是官,但如今縣中衙役和民壯均由此人統領,想要破城,必須拿下此人,不可不謹慎……”
秦桑奇道,“這個禇大壯不是官?焉能服眾?”
劉季道:“此中原因有二,一來此人有一妹姿容上佳,嫁於李繼為妾,二來此人乃是懸濟寺弟子,拜懸濟寺羅漢堂首座為師,儘得真傳,一身武功非常了得,在江湖上素有莽和尚的尊號。其妹嫁給李繼之後,莽和尚便改換俗名,帶著幾個師兄弟來到和寧縣,巡檢大人也不被他放在眼裡。此次和寧縣武備被抽調,巡檢離開,再無人能製衡於他。”
原來是他!
秦桑暗道難怪劉季一臉沉重的樣子。
自從加入血衣樓之後,秦桑對江湖事了如指掌,江湖中有名有號的武林人士,都在血衣樓掛了號,名單上每一個人都是頂尖高手。
他的‘師父’楊震,在常人眼中是武林高手,但沒有名列其中的資格。
這位莽和尚卻不一樣,他不僅是名單上的人,而且是排在第一檔,一身武功恐怕不比白江瀾差多少。
不過,最讓人忌憚的不是莽和尚的武功,而是他的師門懸濟寺。
在大隋江湖中,有兩個地方赫赫有名,一為煙嵐山莊,另一個就是懸濟寺,並稱兩大武林聖地,高手無數。
煙嵐山莊在帝都煙嵐山,懸濟寺山門就在江州。
傳說這兩個門派中都有先天高手坐鎮,地位超然,連官府也要對他們禮讓三分。
秦桑知道的內情更多一些,懸濟寺和煙嵐山莊不隻是武林門派這麼簡單,偽帝朝廷裡的大內高手,很多出自這兩處聖地。
現在都陵縣守軍將帥的身邊,就有不少懸濟寺的高手貼身護衛。
莽和尚出身懸濟寺羅漢堂,僅憑血衣樓在和寧縣的這些人手,未必拿得下他。
自從東陽王扯旗造反以來,之所以能這麼順利,不到一年攻克穎南郡,最大的原因還是東陽王乃是皇上的同胞哥哥,同是先皇血脈,不是外族入侵,那些守城官軍一見大勢已去,投降起來沒什麼負擔。
但江州知州不同,當年東陽王做太子時,他就是當今皇上的門下走狗,而且在奪嫡時立過功,不可能投降。
李繼既是知州的心腹,招降之事也無須再議。
強取不成,招降不可,秦桑就問劉季有什麼安排。
“屬下有二計,一個是挾持縣令李繼,以威逼禇大壯開城門,另一個則是下毒,隻要毒殺禇大壯,大勢可成,不過……”
劉季偷眼看了看秦桑,“此二計都要有合適的時機,才能保證萬無一失。屬下今日得知,李繼欲在大後天晚上宴請和寧縣鄉老,共商流民作亂、安靖地方等事,到時屬下可帶人混入席中,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