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族之亂在五年前就結束了,怎麼會這麼快?”
當年小寒域和天行盟之戰,從出現爭端初現到最後紫微宮開啟,被迫停戰,一直持續了數十年。
這兩域無論是地域麵積,還是修仙者數量和實力,都無法和滄浪海相提並論。
秦桑原本估計,兩族之戰至少也要持續百餘年,才有可能見分曉。他一直在擔心,大戰太激烈,導致人族修士沒有精力開啟七殺殿,影響他的計劃。
人族雖強勢,巫族也不乏元嬰期頂尖高手,何況是巫族主動挑釁。
不料,巫族傾全族之力,聲勢浩大的一場大戰,僅過去十餘年就鳴金收兵,像是一場鬨劇一樣,草草了事,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
“我們和巫族,最終誰贏了?”秦桑好奇地問。
黑甲男子搖頭,“沒有結果,兩族現在已經和解。流言蜚語很多,但都是捕風捉影,非常離譜,不足為信。”
巫族冒著戰敗被滅族的風險,挑起戰端,肯定有深層的原因。
可惜他們修為不足,沒有資格涉足更高的層麵。
秦桑心道,無論巫族是什麼目的,都和自己無關,如今兩族偃旗息鼓,局勢歸於穩定,也是好事,不用怕被卷入亂局而東躲西藏了。
隨後,秦桑又向黑衣男子請教了一番,了解外界的局勢。
他不動聲色的問清幾個時間點,心算之後,對寒焰島發生的事猜了個大概。
兩族之亂發生後,妖海各大島主不願參與進來,奉行封島避禍之策。在大戰結束之前,渾天島島主並未發現化形大妖已經潛伏在千妖海域,圖謀寒焰。
直至五年前,大亂平息,渾天島封禁解開,渾天島逐漸發覺千妖海域有異,渾天島島主親至,撞上化形大妖,並一眼認出冬冥寒焰。
冬冥寒焰是冬冥上人的絕世神通,自然不能落到妖族手裡。
那頭大妖吞噬了冬冥寒焰,實力勢必暴漲,到時候渾天島就危險了。
兩位元嬰級數的大能大戰一場,把這裡攪得天翻地覆,餘波就輕易摧毀了寒焰島。
渾天島島主實力比化形大妖強一籌,把它趕回妖海深處,這場戰鬥發生在兩年前,恰好能和妖海動亂的時間對上。
秦桑借著對寒焰的好奇,來到一朵小寒焰附近,黑甲男子不僅不阻止,反而像看戲一樣,等待秦桑出醜。
第二次近距離接觸寒焰,感受和上次截然不同。
上次冬冥寒焰還沒有分裂,如同火炬、熊熊燃燒,恐怖的寒意令人畏懼,不敢靠近。
這朵小小寒焰就顯得溫和多了,像一朵藍色的小花,靜靜地在海麵上盛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秦桑觀察了一會兒,試探著引動一縷真元,輕輕觸碰。
非常不起眼的丁點兒冬冥寒焰,卻在真元靠近的瞬間,突然顯露出獠牙。
冬冥寒焰像是即將綻放的花蕾,一個藍色的光環驀然從中迸射而出,並且以寒焰本體為中心,迅速向外擴張。
光環所到之處,傳出密集的‘哢哢’響聲,眨眼間結成一層厚厚的寒冰。
更驚人的是,秦桑發現自己釋放的那縷真元竟然也被一同冰封,並且恐怖的寒意順著真元,向自己蔓延而來。
秦桑大吃一驚,反應極快地切斷和那縷真元的聯係,匆匆暴退。
過了一會兒,冬冥寒焰方才回歸平穩。
看到秦桑狼狽的樣子,黑甲男子哈哈大笑,“道友彆看它小巧,就生出輕視之心。就這一朵小小寒焰,萬一你我被冰封,恐怕也難逃身死之劫。那頭化形大妖發現寒焰後,不知枯守在此多少年,也沒能將寒焰吞噬。趕走大妖後,島主又留在此地數月,想儘辦法,都無法撼動寒焰中冬冥上人的氣息,收走寒焰。而且因為寒焰太過凶猛,連布置禁製隱藏都難以做到。幸好冬冥上人生前布置了一些手段,還有部分殘存,能暫時約束住寒焰。島主留下魯某看守,免得那頭大妖心懷鬼胎,卷土重來。”
近距離體驗了寒焰的威力,秦桑心知黑甲男子所言不虛。
他目光一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連島主也無法收走寒焰,還用擔心妖族得手麼?寒焰留在這裡,道友就要一直困守此地,不能離開?”
“聽島主說,那頭大妖有上古火蟾血脈,冬冥寒焰原本應該不是四分五裂的樣子,都是拜它所賜。或許再給它一段時間,真有可能將冬冥寒焰吞噬,不可不防。”
黑見男子一臉輕鬆道,“魯某也不會困在此處太久,島主已經聯絡舊識,據說內海的一位魔道巨擘,天風島島主,牟略牟老魔,對冬冥寒焰有興趣。他若能把寒焰收走,這場風波自然也就平息了。”
“牟老魔……”
秦桑回憶了一番,他對內海勢力隻了解到一些皮毛,沒聽說過這個人。
“既然如此,在下就放心了。多謝魯道友解惑,在下被困在妖海太久,已經油儘燈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以後有緣再會。”
秦桑拱了拱手,正要離開,意外地被黑甲男子叫住。
“道友且慢,既然道友在妖海獵妖多年,以道友的實力,應該有不少收獲吧?可有身懷上古神獸血脈妖獸的靈材和妖丹,尤其是神獸玄武後裔,魯某願意都買下來。”
秦桑點頭道:“確實有一些,而且在下恰好殺過一隻玄龜,但都是妖丹前期的妖獸,恐怕難入道友法眼。”
這些妖獸被稱為神獸後裔,會繼承上古神獸部分神通,妖丹和靈材的價值也要比那些荒蠻海獸高不少。
“無妨。”
黑甲男子擺擺手,麵色一喜道,“這種妖獸實力強悍,修為太高的不僅罕見,而且難殺。道友能否把那隻龜甲拿出來,讓魯某一觀……”
二人竟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妖海裡談起了交易。
秦桑賣給他一些妖丹和靈材,換到的東西也很滿意,二人談笑風生,話彆之時,還約定日後再敘。
辭彆黑甲男子,秦桑架起遁光,獨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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